第三十八章 幽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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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名网友也接受了警方的讯问，其中一名网友叫“很多的”，他对此案显示出浓厚的兴趣，甚至想从警方嘴里套出话来，他反问警方：“凶手有枪，是吗？”</p>

梁教授和鼓楼区分局长对视一眼，鼓楼区分局长说道：“你怎么会这么问？”</p>

这名网友说，当年，警方在盘查群众时，曾经多次问起，是否注意到谁家有火药，或者猎枪。这个细节非常重要，也许说明刁爱青的尸块上，或者包装的包上、床单上，应该有火药痕迹，或者刁爱青被猎枪打过，案发当晚很可能有群众听到猎枪的响声——要不，警察是不会调查火药或者猎枪的！</p>

鼓楼区分局长意味深长地说：“别瞎猜，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你今天知道了，明天可能没命。”</p>

梁教授说：“当时临近过年，火药也很可能是鞭炮或者烟花里的，不要再瞎猜了。”</p>

碎尸案发生之后，确认尸体身份是侦破重点。“9·11”碎尸案中，死者头颅被煮过，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六位特邀专家马不停蹄地工作了一天半，他们利用颅相恢复技术，复原了头颅的面貌。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刑侦科学技术，即使是墓中出土的骷髅头也能还原本来面目。照片显示，死者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性，阔脸，鹰钩鼻，戴一副眼镜。</p>

蓝京市所有警员都行动起来，每人一张照片，在全市范围排查死者身份。</p>

专家组有了新的进展，要求立即召开案情发布会。他们将会发表什么样的高论呢？一位痕迹检验专家代表专家组发言，开场便语气肯定地说：“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p>

话音未落，会场上出现了轻微的躁动，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p>

只要犯罪，就会留下痕迹。</p>

“9·11”碎尸案中，装有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专家用显微镜做细致入微的查找。这是一个未使用过的崭新塑料袋，遗憾的是没有提取到指纹，塑料袋曾被扔进垃圾箱里，专家耗费了大量工作，首先排除塑料袋沾上的其他垃圾痕迹之后，在塑料袋的提手上发现了一小块污渍。</p>

这块污渍疑似凶手留下的。</p>

专家组将这块污渍分成一百份，分别做微量物成分检验，污渍中有针孔那么小的红色斑点，专家最初以为是血痕，如果是凶手的血痕，无疑是此案的重大突破。物证检验极为严谨，专家首先通过化学实验方法检测红色斑点是否为血，结果大失所望。</p>

红色斑点不是人血！</p>

然而鉴定过程柳暗花明，专家组从污渍的成分中发现了油和牛奶，红色斑点为口红！</p>

痕迹专家说：“根据口红可以推断凶手可能为女性。”</p>

苏眉问道：“污渍中的牛奶，确定吗，有没有可能是人奶？这个很重要。”</p>

痕迹专家说：“我们做过比较，牛奶总蛋白质含量高，为人奶的三倍。牛奶的蛋白质主要是酪蛋白，人奶以白蛋白为主。”</p>

包斩问道：“油是什么油，汽油、柴油，还是食用油？”</p>

专家说：“就是我们平时炒菜用的油。”</p>

包斩说道：“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抛尸经过，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街道上一片漆黑，有个涂着口红的女人，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没有开车灯，车筐里放着装有尸块的塑料袋和包。驶过垃圾箱的时候，她没有停车，只是减速滑行，将一袋碎尸扔进垃圾箱里。口红很可能是她无意中擦了下嘴唇，沾到手上，拎起尸袋时又遗留在了塑料袋提手上……”</p>

梁教授说：“油是豆油，还是芝麻油、菜籽油？”</p>

鉴定专家说：“这个……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检测。”</p>

梁教授对痕迹鉴定专家组提出批评，要求他们必须尽快搞清楚油的成分，散会之后，痕迹鉴定专家做了加急检测，结果显示为棉籽油。这种油在家庭厨房里很少使用，痕迹鉴定专家使用卫生局测试食用油老化程度的烹饪油快速测试仪，将仪器的金属探针与油接触，十秒钟过后，仪器上显示的读数为42。这说明棉籽油曾被多次使用，从而产生油质老化的迹象。鉴定专家在油的成分中还提取到了：碱和矾。</p>

鉴定专家急忙找到梁教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p>

鉴定专家兴奋地说：“老梁，搞清楚了，这是一种用来炸油条的油！”</p>

梁教授惊喜地问道：“你确定吗？”</p>

鉴定专家说：“绝对错不了，这是炸油条的油，反复使用，碱和矾，发制油条必不可少。”</p>

梁教授让画龙立刻出发，将抛尸现场附近炸油条的摊主带回警局讯问。摊主五十多岁，系着围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市民，每天凌晨4点，他就和儿媳妇一起出摊炸油条。主顾很多，都是周围的居民，他对案发当天买油条的顾客没什么特别印象，想不起其中是否有涂抹口红的女人。</p>

梁教授说：“你好好回忆一下。”</p>

包斩提醒道：“9月11日，天还没亮的时候，吃早点买油条的顾客中是否有可疑的人，一个女人，涂抹着口红，骑着电动自行车，车筐里放着黑色塑料袋。”</p>

卖油条的摊主想了想，摇了摇头，忽然说道：“你们问这个，不会是和碎尸案有关吧？”</p>

梁教授答非所问，说道：“你别害怕，只是了解点情况，你要是想起什么，就告诉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