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民国深闺成物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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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焦？</p>

真的吗？</p>

明航感觉自己一瞬间眼神都发亮了，拉着好友屁颠颠就跟着呈书走，只留下黄澄澄和李英琦站在原地。</p>

“156？不过是猜的罢了！居然骗得校长和学生…”李英琦素着脸，情绪不佳，说完这句狠话后，就拉着黄澄澄往另一个方向走了。</p>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虽然他俩和呈书不是一个方向，去的地方却是同一个教室。</p>

路上，校长琢磨着遣词造句跟呈书说话，这番毕恭毕敬是学生们没见过的，“刚刚黄老师出言不礼貌，实在是对不住了，如果呈老师介意，我可以把她调到别的学校去。”</p>

明航倒吸一口冷气，北城大学是所有老师趋之若鹜的地方，被调的话就等于降职降薪了，是极其严重的惩罚了。而且黄老师还是校长重金聘请来的老师，居然说调就调…</p>

“不必，只是些小孩子罢了。”</p>

“呈老师年纪不大，心倒是很大，是个当老师的料子…”校长乐呵呵笑了一下。</p>

明航看不下去校长如此奉承，忍不住出言询问：“呈老师是何方人士，又是来这边教什么的？”</p>

“我是德国留学回来的，主攻理化。”</p>

见学生好奇，校长也不藏着掖着，反正离教室还有一番距离，就先给后头不知情的学生们介绍了起来：“呈老师物理十分出色，在德国出了名的，各大行业报刊上都发表了论文，譬如可燃粉尘，人造惰性气体危害等…”</p>

这些专业的名词是明航闻所未闻的，但能在报刊上发表论文，可都是能写进教科书级别的人物了。每个学生都震撼地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呈书，只有明航皱眉了，不认同地说：“可这些都是化学的东西，我感觉呈老师物理方面要更出色。”</p>

毕竟，不用草稿演算，仅用心算就能解答物理题的老师，他还是第一次见。</p>

闻言，呈书才多看了这个学生一眼。</p>

她原先只是觉得这个学生在数理化方面有些兴趣，现在看来竟然还有些天赋和眼光，于是忍不住出声鼓励他：“我最初学物理的时候，比你还大呢，我相信你只会比我更出色。”</p>

明航骄傲地仰头，“我也一直这样觉得。”</p>

不过现在的话，还是跟着最厉害的呈老师，一起学习吧！</p>

呈书不知道自己在学生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最厉害的老师，她正边走边看直播间的弹幕。刚刚那番话传到两万年后的星际，再次引起了新一轮的讨论。</p>

有人认同黄澄澄的观点，认为思想很重要，有人觉得呈书是对的，没有强硬的枪杆子要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全靠想吗？</p>

吵着吵着，他们总结了一个道理——两个观念都是对的，不对的只有黄澄澄一人罢了。</p>

抛弃数理化，仅追求思想进步的观念太过于绝对了。</p>

在他们看来，只有健壮的身体才能保护不屈的灵魂，不管是猛兽还是机器还是人鱼，大家的观念都是一样的。</p>

平日里行为乖张的人鱼，更是直接在直播间里阴阳怪气说：【这个黄澄澄，怕是学不好数理化才说这样的话吧】</p>

还有朴实的猛兽：【思想强大决定能走多远，力气强大决定能不能走…】</p>

【没想到兽兽还是有点思想的…】</p>

【欸嘿，都是跟小呈书学的，刚刚和黄对峙那一幕，看得我都兴奋起来了。】</p>

观众们不知这是原书男女主和女配的角色张力，权当呈书是太优秀了，才会有那么多傻蛋自投罗网。</p>

教室里，呈书看着台面下十数位学生，一双明亮的求知眼神瞧着她，不禁笑了一下，“我在德国的时候，我的同学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向我问问题，我那时候就想，我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老师。”</p>

立刻就有人举手，被点到后发言：“那么老师是哪个学校毕业的。”</p>

“莱比锡大学。”呈书往黑板上写下这串漂亮的花体德文，“你们可能不知道，莱比锡是德国最大的工业制造城市，以褐煤开采和加工和机械加工业为主，而莱比锡大学，是第一个开创核物理专业的学校。”</p>

她在核物理这个单词上重重的圈了一下，标记上易懂的英文。</p>

莫名的，明航心中燃起了激昂的情绪，核物理三个字就跟着了火一样地闯进他的脑海里。作为对物理感兴趣的男生，他不止一次在书本上看到核能这个概念，是一个能覆灭国家的能量。</p>

甚至有学者宣称，得核弹的国家得天下，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p>

“我学的，就是核物理。之所以选这个专业，其实是有一个故事的。”</p>

第一节课，呈书也不打算立刻开始讲课。</p>

物理这个概念，对于国内的学生来说太陌生了，所以她的首要任务，是激起学生们的物理兴趣。</p>

但站在门外旁观的李英琦不知道她内心的打算，还以为她想通过讲故事，混过试讲，“这一堂课，难道这女人都要讲故事吗？”</p>

也幸好呈书没听到这句讽刺，不然肯定应嘴：欸，就讲，讲一节课故事！</p>

“我是跟着官费生的队伍去德国的，当时赴德的船上，有英国人、美国人…还有德国人。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德国的水手仗着自家工业实力强横，对其他国家的人趾高气昂。而我们作为工业实力最低的中国，不仅被德国人看不起，排队的时候还要自然且正常地排在所有国家后面…”</p>

呈书还没说完，明航就气坏了，用力地敲一下桌子说：“不过是一个水手！竟然还敢给客人没脸？”</p>

“真的敢。”呈书继续说，语气虽然平静不带起伏，却让在场学生面色沉重了起来，“当时有一个水手，因为厨房少了食物，就随意污蔑我们同行的一个同学，说他偷东西。那同学不懂德文，莫名其妙就被连拉带拽到船上德军面前…”</p>

到这里忽然就断开了。</p>

同学忍不住问：“然后呢？澄清了吗？”</p>

然后就被冯解了围。</p>

但是呈书总觉得，在这个时间点夸冯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咽下了后续，仅抛下了一个悬念：“你们觉得呢？”</p>

“哎…”教室叹息声此起彼伏。</p>

他们在北城，在自己国家的首都，也会被外国人无视和嘲弄，更何况当时呈书的留学队伍还在别人的船上，那收到的折辱只会更多。</p>

见老师不说话了，明航就有话说了：“我们学校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可是却没有开设专业的物理课，平日里没少被教会那帮人嘲笑…”</p>

这是从呈书的故事引申到同学们周边了，大家都感同身受地连连点头。</p>

见效果达到了，呈书话锋一转，忽然就跟唠家常一样，讲起了前几天的事：“不过几周前，我跟着德军的船返回国家，在上面，我吃到了最好吃的鹰嘴豆面包，还有不限量的烤肉烤肠，最重要的是，中国留学生们在临上船前，得到了东德的总理大臣亲自相送。”</p>

天哪！</p>

东德的总理大臣都亲自送中国留学生回国？</p>

虽然年轻的学生们都不知道总理大臣是个什么职位，但能跟政府挂上钩的，那就跟皇帝差不多了，而这样的别国“皇帝”居然来送中国的留学生…</p>

这也太爽了吧！</p>

很快，就有聪明的学生明白其中的诀窍，“是因为中国留学生们都是学的物理，学走了德国人最能挺起胸膛的技能，是吗？”</p>

“是的。不过准确来说，是数理化。”呈书微笑着往黑板上写上数理化的英文，“当年的留学队伍被当地人笑称为中国复仇小队，因为我们就像复仇者一样，抱着报仇一般的冲劲，无处不在地出现在德国人引以为傲的专业上，并且通过努力战胜他们，超越他们。”</p>

原本对物理还不甚感兴趣的学生都来了兴致，期待着呈书接下来的课堂。</p>

而年轻学生的身后，校长已经被感动到眼角发酸了，为了不打扰课堂秩序只能默默往外走，想要自己平复下情绪。</p>

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李英琦和黄澄澄，“你们怎么躲在这门口啊，想要听课就进去听。”</p>

“不必了。”李英琦的声音同样带着哽咽，“我就随便听听。”</p>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上一章我们小冯占有欲太强了～其实不是啦，季名望不是追过书姐嘛，所以他态度是冷淡了些（对上小娇妻依然是卑微小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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