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经（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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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脸上都是不符合年龄的绝望。</p>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一片池塘前，站定。</p>

远处传来觥筹交错、热闹欢愉的声音，只有小女孩头上绑着白色的绢花、胸口别着黑布，在服丧。</p>

她捂住耳朵，眼泪断了线，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池塘。</p>

顾鸢看到，从水中小女孩的身体里，出现了无数乳白色的、粘稠的莹光，本能地知道，那是灵魂。因为自己也是这个状态。</p>

那莹光慢慢消散，可顾鸢却猛地看到，有一股强大到骇人的力量，在拼命地把那些莹光往小女孩身体里压。</p>

可那些莹光却还是在消散，就像沙子，越用力，消散得越快。</p>

“灵魂求死意志强烈，留不住，留不住……”</p>

一个来自天外的、带着极大威压的声音传来，顾鸢的灵魂本能地在飘动，完全无法抵抗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慑。</p>

像是“命运”一词，有了实体。</p>

“谁？！”顾鸢想说话，灵魂状态却无法发出声音。</p>

好在那声音听懂了顾鸢想表达的内容。</p>

“我是这个世界，千千万万生灵所演化出的世界意识。女娃，眼下这具身体，对世界的演化和推进有必要性。你与她的灵魂同根同源，必须代她走这一遭！”</p>

“我不要！送我回家。”顾鸢果断拒绝。</p>

她只是个高中生，而小女孩表现出来的状态太压抑了，压抑到连顾鸢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那份绝望。</p>

沉重而又悲伤。</p>

“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损坏，我帮你保住了它，只要你履行完这具身体应该有的职责，我就会送你回家。”</p>

顾鸢难以置信。</p>

“那卡车是你安排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p>

“冥冥中，一切自有天定。”那声音幽幽道。</p>

道貌岸然！顾鸢想发火，却突然发现，那具已经没有任何乳白灵魂的身体，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吸力，将自己的灵魂拽了过去。</p>

顾鸢想反抗，可这反抗在那骇人的力气之前，如同螳臂当车。</p>

“等等！我要做什么才能回家？”最后时刻，顾鸢急急问道。</p>

“让这个世界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履行这个身份的职责，保护好这个世界。”声音道。</p>

“放屁！这是你自己的活儿，要我做是什么道理！强买强卖！不讲道理！”顾鸢几乎要疯了。</p>

“缘已生，去吧！”声音道。</p>

顾鸢几乎要气晕，可灵魂还是不由自主地融进了那个身体里。</p>

她变成了顾鸢，一个十二岁的小顾鸢。</p>

身边豺狼虎豹环绕，所有人都觉得她碍事儿，没有人希望她活着。</p>

似乎在那池塘里结束生命，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p>

但，不对。</p>

如果那样，世界意识不会大费周折，抓来自己的灵魂。</p>

直到末世降临的那瞬间，顾鸢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能和末世的结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p>

那种感觉不可言说，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本能地知道自己要做这件事。</p>

尽管前世惨淡收场，可顾鸢的求生意志强烈，灵魂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p>

世界意识感受到了，给了她二周目！</p>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顾鸢感受到了世界意识为了这二周目用了多大的气力，它在不断地衰弱。就像电脑中了病毒，开机看命。</p>

原因就是名为“顾鸢”这个关键代码频频出问题。</p>

顾鸢沉静在回忆之中，她想回家，疯狂地想念爸妈，除了回家没有别的愿望。</p>

这个陆煜死不死的无所谓，但前世那个战神，对顾鸢有过救命之恩、又有可能是关键代码之一，如果他真的能觉醒雷系异能，就不能让他死了。</p>

再厉害的人进了她的空间，也得趴着！</p>

等到天色渐渐亮起，顾鸢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闪身进了空间。</p>

陆煜却不在床上。</p>

她才离开三个多小时啊？算下来一天半的时间！</p>

不等顾鸢惊讶，楼下客厅“汪汪”的狗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顾鸢连忙下楼。“嚯啊大乖乖二乖乖，嚯啊怎么这么可爱，嚯啊还有这么多猫猫！”陆煜钻在一群毛绒绒的中间，仿佛融为一体，笑容极其天真，“饿死我了啊，你们的妈妈再不回来，我就要……”</p>

“你要做什么？”顾鸢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p>

活了，就是觉醒了异能。</p>

可他现在这幅样子，实在不像……</p>

陆煜扒开脸上的长毛布偶，苦着脸道:“吃猫粮啊，你看看你这屋里还有啥？”</p>

顾鸢尝试了一下对人体进行意念控制，陆煜逐渐腾空了起来。</p>

“姐姐，这是啥啊？魔法吗？”陆煜惊奇地在空中翻腾了一圈，然后被顾鸢分离了身上的猫毛，拉到了楼上。</p>

“什么能力？”顾鸢开门见山。</p>

陆煜一愣，咧着嘴有些尴尬，道:“果然那些都是超能力吗？我是这个……”</p>

陆煜不再想隐瞒，抬起手，深紫色的闪光在手掌亮起，逐渐绽放开来，极其刺目。</p>

雷电。</p>

爆发攻击最强的雷系异能者，和战神一样。</p>

他不能死，现在不能嘎他。</p>

顾鸢的表情更加复杂了。</p>

她不想把眼前这只纯种萨摩和雷系异能拉上线，更没办法脑补这玩意儿和前世那罗威纳犬般的战神是同一个人。</p>

陆煜精致的脸上一片苍白，嘴唇没有任何颜色，哪怕是笑着，也能看出有多虚弱。</p>

毕竟一天半没吃东西、没喝水，还病了一场。</p>

“喏。”顾鸢丢过去一瓶糖精饮料，让他补点葡萄糖，不至于人死了。陆煜脸色依旧惨白，修长的手指接过以后，却皱眉道:“姐，没有经纪人在，好说给我个快乐水啊？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喝……”</p>

“爱喝喝，不喝滚。”顾鸢翻了个白眼。</p>

他卖乖的样子，可真让人不爽啊。</p>

“真凶。”陆煜小声嘀咕。</p>

顾鸢想用下牙呲他。</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