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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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几位长老正交谈着, 却发觉掌门突然缄默，正望着场内某处出神，不由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了过去。</p>

那处是两个弟子在进行比试, 招式中规中矩, 一方全然压制另一方, 可看性并不强。</p>

两个弟子瞧着也都很面生, 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几个核心弟子。</p>

可就是这样一场比试, 掌门却看得愣了神。</p>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交换了数个眼神后，由一位女长老笑吟吟地道：“掌门可是看到了什么好苗子，想要收个贴心徒弟？”</p>

她这话只是说作玩笑, 毕竟在场者皆知晓, 自那桩事后，掌门已有数十载未再收过徒。</p>

先前大选, 即便是遇到颇为动心的弟子, 也是转交在其他长老座下，自己只偶尔作指点。</p>

他座下甚是凋零，除开几个杂扫的记名弟子, 一个正式弟子也无。</p>

众长老在私下议论，都认为掌门是被过去那桩事寒了心，已经绝了收徒的念头。</p>

却不想，面对这句玩笑话，掌门愣了一下, 竟没有否认，而是肃目沉思，像是真的在考虑收徒之事一般。</p>

几位长老皆是微怔，彼此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p>

众人下意识再望向那处赛场, 正好瞥见其中一个弟子运剑如风，身姿飒飒，只是遥遥使出极巧妙的一道力，便将另一弟子手中剑挑落。</p>

这一招倒是不错，几位长老微微点头。</p>

这弟子身手不错，身法也甚是敏捷，只是那出剑方式一看就是野路子，并无章法可言，全凭速度够快。</p>

但总而言之，可以称作是块璞玉，若经好好雕琢，定会大有长进。</p>

掌门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好。</p>

而此时那弟子已经收了剑，在赛场边缘兀自站定，身姿挺拔，气度朗朗。</p>

不论修为，单就外形来看，也是带出去极有脸面的那类弟子。</p>

东西都是要抢着的才好，几位长老莫名也有些心痒痒起来。</p>

可没等他们多想，掌门却已招手唤来个座下掌事，沉声吩咐道：“将那个弟子的纪事竹简拿一份给我。”</p>

这话一出，长老们刚生的一点心思也都歇了下来。</p>

看来，掌门这次是认真的，他若真要收那弟子为徒，他们自然不好相争。</p>

只是瞬刻，那掌事便重新出现在高台，双手将一卷竹简递给了掌门。</p>

展开竹简，掌门沉眸扫过其上内容。</p>

【谢知涯，陵川人士……】</p>

望见那个“谢”字，他眼皮跳了跳，强按耐住心中波涛，继续往下看。</p>

【……父母双亡，并无亲眷，独身拜入玄天宗……为水木双系灵根，天赋中上，故暂选入外门，以待栽培……】</p>

草草阅完全部内容，掌门藏于袖中的另一手掌不住颤抖。</p>

姓谢，父母双亡，水木双灵根，手里握有坠星剑……这一条条讯息，无不印证了他的猜测。</p>

掌门佯装镇定地将那竹简递回给掌事，可心中激动情绪却是险些要冲破而出。</p>

若他真的是……若他真的是……</p>

那大概就是上苍怜悯他，要给他一个赎罪偿还的机会。</p>

掌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沉声道：“这个弟子，颇合我意。”</p>

言外之意，便是让其余长老莫要与他相争。</p>

在场长老皆是活了几百岁的人精了，见此，便紧跟着说些贺喜的恭维话。</p>

掌门手捋着胡须，又道：“只是他的修为还是欠了些，又还只是外门弟子，我若此时就收下他，怕要惹得非议……”</p>

听得这话，众长老心中思量又重了几分——考虑得这般细致，掌门对这位弟子，倒真是格外看重。</p>

旁边长老懂事地适时发问：“那依掌门的意思是？”</p>

“十年已毕，九嵬山的玲珑塔又将开启，我预备让这些新冒尖的弟子前去历练一番，也好长长见识。“</p>

掌门语气沉稳威严：“若这弟子能在玲珑塔中表现优异，我再收下他，也就名正言顺。”</p>

……</p>

赛场之上，随着又一位弟子被剑气轻轻推出场地，场上也爆发出数道喝彩声。</p>

“谢知涯，胜。”</p>

连胜三场，谢知涯姿态轻松地朝场外颔首致意后，施然退场。</p>

刚一走出场地，他便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灼灼炙热，却又带一点小心翼翼。</p>

不必说，定然是那小家伙。</p>

谢知涯唇角上扬，似若不经意地看向了那个方向。</p>

果然，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的，在与他目光相撞后，刷的一下就偏过头去，心虚得不要更明显。</p>

他眸中闪过笑意，却在瞥见她身旁多出来的一个碍眼身影时凝住。</p>

只见一个身穿绿衣、姿态浮腻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边上，此刻正不断地和她说着什么。</p>

谢知涯眸色微沉，稍稍偏移了一点角度，往靠近他们位置的方向去。</p>

沈呦呦原本正专心欣赏着比赛，可那绿衣男子却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她身旁，还兴致勃勃地同她絮絮叨叨：</p>

“沈仙子是第一个连胜五场的，我是第二个，这第一第二的，可不就是缘分……”</p>

“沈仙子你看，这些外门弟子实力也很一般啊，若是和他们打，咱们肯定轻松得很……”</p>

“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