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零六章 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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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潮的力量在衰退？”秦桑问。</p>

“或许是吧，”几泓耸了耸肩，“谁知道是不是和污浊之地一样，也存在潮汐变化，我们现在恰好处于落潮的时候。就算是圣境强者的寿命，对于天地而言，也太短暂了。”</p>

秦桑赞同几泓的说法，问道：“哪里能得到这些灵种？”</p>

“就看你能不能付得起价钱，这可不是一种灵树能做到的了，可能要几十甚至几百种不同特性的花草树木互相配合，极为复杂。每一种都无比珍贵，我身上是没有的……”</p>

几泓摊了摊手，“必须向族中的长辈请教，但就算我能找到他们，他们也未必愿意接见我。”</p>

思渌插言道：“焦侥族前辈的行踪飘忽，他们的道场可能在任何地方，难以寻觅。”</p>

几泓愤愤道：“他们是怕有人偷窃他们的成果。哼，小肚鸡肠！我还怕他们为老不尊，把我率先发现的灵种抢走呢！”</p>

“为什么只能在外面寻人？你们焦侥族没有领地吗？”</p>

玉奴忍不住开口问道。</p>

此番它将留在绿洲，照看此地，李玉斧和申晨有职责在身，幻痕要在战场上历练，只能让玉奴过来。</p>

“有，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而且……”</p>

几泓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扁嘴道，“我们焦侥族人丁稀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回去肯定要被强行配种，我才不回去！”</p>

秦桑几人哑然失笑。</p>

说话间，法舟驶进绿洲，将一众小辈们放下，玉奴施了一礼，也随着下船，将众人召集到一起，训诫一番，做好安排。</p>

秦桑看了一会儿，对思渌道：“我们走吧。”</p>

返程没有这么多累赘，不必再乘坐法舟，二人施展遁术，御空而行。</p>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朱厌族的核心领地附近，落在一处山巅。</p>

几泓从思渌肩头上跳下来，担忧道：“千万小心。”</p>

思渌点点头，“两位在此稍待，我去也！”</p>

说罢，思渌驾起遁光，凌空飞走，途中取出元缪赠予的令牌，催动上面的禁制。</p>

不多时，令牌上传来轻微的波动，指明方向，思渌遁光一折，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山前。</p>

山中苍松翠柏，曲径通幽。</p>

思渌身影一晃，落到一块青石上，只见粗大的藤蔓如同蟒蛇，从山壁上方垂落。忽见一石洞，石门大开，两侧山石上长满青苔，门前一条清溪蜿蜒而过，溪水潺潺。</p>

“好一个清幽道场！”</p>

思渌赞道。</p>

里面传出朗笑声，元缪快步走出来，见只有思渌一人，失望道：“秦道友没来吗？”</p>

思渌知晓朱厌族的性情，不以为忤，笑道：“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p>

好在朱厌族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元缪侧身虚引，“屈道友请入内说话。”</p>

入得洞中，分宾主落座。</p>

思渌开门见山，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并道：“在下和族中不睦，欲谋一存身之地，恰好风暴大陆并无上族，愿意依附于我，不知贵族能否答应？上古盟约的规矩，在下清楚，可以立誓，行事绝不会越界。无论出现任何风波，也不会牵连到朱厌族和其他御族。”</p>

元缪听得一愣一愣的，“屈道友是说，长右族领地旁边有一片大陆，此地有主，栖息着外族之人，而且已经投靠道友？”</p>

留意到元缪的神色，思渌心中微动，难道朱厌族真不知道风暴界？</p>

他和秦桑分析过，按照常理，领地里凭空出现这么多外族，很难瞒过朱厌族的耳目。</p>

如果他们当真不知情，只能说明长右族保密做得好，以及朱厌族严格遵守上古盟约，绝不干涉御族内政。</p>

上古盟约是死的，实行起来有很大余地，有些上族追求对御族的绝对掌控。也有上族如焦侥族，不问世事。</p>

对于御族而言，两种情况有利有弊。</p>

以朱厌族的性情，真有可能做得出来。</p>

对于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朱厌族连御族都懒得控制，大概率不会排斥风暴界。</p>

“不错，秦兄便是出身风暴大陆，正是他们的首领，”思渌神色不变，回答道。</p>

“秦道友？他不是屈道友的护卫，和你一起从外面来的？”元缪疑惑道。</p>

思渌和秦桑早已想好了说辞，“此地本是秦兄的故乡，很久之前，他因一次意外离开，修为有成之后方才找到回家的路。他愿意成为在下的护卫，也是为了在雾海行事方便。元道友也知，雾海是我们异人族的天下，所以秦兄决定依附与我，甘愿成为在下的御族。”</p>

“他们和长右族打过仗了？”元缪问。</p>

“早已征战多年，结下世代血仇！”</p>

思渌颔首，“原本双方都没有空境二重强者，秦兄回归，并未对长右族下手，本想化解双方仇怨。不料长右族族长意外突破，且不知怎的识破了秦兄的身份，纠集几名帮手打上门来。好在秦兄实力强横，双方彼此忌惮，并未真正开战，但局势已经有失控的迹象。秦兄独木难支，担心你们会偏帮长右族，依附于我也是无奈之举，为寻求自保罢了。”</p>

顿了顿，思渌又道：“当然，道友若能劝长右族收手，认可风暴大陆是外族的祖地，秦兄也愿意化解两族恩怨。”</p>

他并不想看到风暴界和长右族握手言和，如此他便失去了价值。但他更清楚，双方的信任来之不易，最好不要瞒着秦桑做小动作。</p>

而且，千年血仇，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p>

“这……”</p>

元缪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老夫很少过问御族之事，无法作主，需得向上面请示，请屈道友在府中稍待。”</p>

思渌自无不可，起身相送。</p>

元缪走出洞府，脚下生云，片刻后便消失在天边。</p>

思渌站在清溪之畔，只等了一炷香时间，便见元缪回返，比预想的要快。</p>

“我要亲往风暴大陆一趟，眼见为实，”元缪落地，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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