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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舅母也陪外祖母去?”</p>
“我倒是想去,就怕不方便。”</p>
安老太君看顾如画疑惑,低声道,“你大舅舅昨晚说,他可能要放外任。”</p>
“大舅舅会外放到哪里啊?”</p>
“旨意还未下,你大舅舅说,估摸着不是澄州就是幽州。”陶氏不瞒顾如画,“要是到了幽州,以后离云州近,你要是跟着世子回云州去,你大舅舅倒是离你不远。”</p>
陶氏心里其实不想外放,她觉得姚伯言年纪也不小了,留在京中,跟以前一样在禁军或者京营中任职,回家方便。</p>
她的两个女儿,姚明珠嫁在冀州老家,姚玉珠嫁到青州,留在京城,女婿上京叙职好歹也能见见。要是外放,两个女儿也不知还能见到不。加上儿子科举要是外放做官,一家人真的七零八落。</p>
她最怕的就是安国公要是外放后,让自己留在京中侍候母亲,到时安国公到任上纳上几个妾室,弄几个庶子庶女,这叫什么事儿啊?</p>
安老太君知道陶氏的心思,拍拍她的手,“你也别多想,老大任职的地方出来,你陪着去上任,我也能放心些。”</p>
陶氏有些惊喜,她在顾如画面前提到自己不方便,就有试探之意,听到老太君的表态,“母亲身边还得留人侍候。”</p>
“大舅舅要是不在京中,外祖母留在这儿多不方便啊,不如就跟着大舅舅到任上。”顾如画低声说道,“不管是澄州还是幽州,都不是边城,京中也不用留人的吧?”</p>
本朝规矩,要是到边关任主将,家人就得留几个在京中,大家都知道这是怕主将叛逃,留家人在京变相为质的意思。</p>
“等你大舅舅的任命下来,再看吧。”安老太君模棱两可应了一句。</p>
顾如画一想,要是大舅舅到幽州做主将,幽州靠近北地,这是让大舅舅领兵掐住咽喉要道,怕成王府南下啊。外祖母不肯明说,是觉得成王府会南下吗?</p>
她想张口问,又咽了回去,这话不能问。自己与外祖母一家自然是骨肉至亲,可是成王府的打算,自己不知道。</p>
外祖母要是觉得成王府会南下,就是说成王府有谋反之意。她是觉得成王有反意,还是觉得夏南有反意?更甚者,会这么觉得的人,是外祖母,还是大舅舅?或者,是圣上觉得成王府有反意,想要让大舅舅接管北地?</p>
她越想,越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己不能再问了。</p>
安老太君看她沉思不语,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外祖母啊,就盼着你们都好好的。”</p>
“我们都会好的。外祖母,我还是盼着您能陪母亲到定州去,定州那边,大姐不知道能不能处置好,母亲过去,只怕帮不上忙,您要是去了,才能帮着拿主意呢。”</p>
“老啦,我拿什么主意啊。你才是人小鬼大,主意也大。”安老太君欣慰地看着顾如画,“你母亲有你这个女儿,真是她的福气。”</p>
顾如画撒娇地靠在安老太君边上,没再说这些。要是大舅舅能带着一家子外任,也不错。反正前世她死的时候,夏南也没造反啊。大舅舅就算在幽州,也不会有什么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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