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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吧，老头儿晚上没睡觉的地方呢，去你家眯一宿，你不会赶我走吧？”</p>
“哎哟，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呀，您去我那儿，这是给我脸呢。”</p>
曹大牙下了炕，穿好鞋，然后就和老吴与我离开了村长家。</p>
这一路上，曹大牙背着双手脚下生风，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p>
甚至我和老吴还得紧跑几步才追得上。</p>
“我说，”曹大牙缓缓说道，“你们俩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p>
我和老吴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p>
曹大牙又问老吴：“我那长瞄子呢？”明明都卖给老吴了，张嘴闭嘴还是他的长瞄子。</p>
老吴面带愧色：“呃……出了点儿事，弄丢了。”</p>
曹大牙回头看了我们两眼：“它是替你们俩挡灾了。你看看你们俩这熊样，都成了这德性了，我那长瞄子也没保住。”</p>
我心想：曹大牙看起来年纪不小，脑子倒是很清楚。</p>
到了老吴家，老吴特意拿出一张兽皮去换了些酒菜。</p>
夜晚时分，我们三人坐在了炕头上，喝着烧刀子，吃着下酒菜。</p>
曹大牙喝得微醺，枯瘦的脸颊泛上红晕，他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嚼了两下：“唉，还是和你们喝酒痛快呀。就你们这村长，太抠门啦。来了三天了，茶都没给我喝一口。”</p>
老吴讪笑：“曹大爷，有空您就常来。来，我给您满上。”</p>
我可没他们俩这么心大，一直惦记着他们进山的事。</p>
我问道：“曹大爷，您说，杨队长他们这一去，能抓到那畜生吗？”</p>
曹大牙连连摆手：“哪儿那么容易啊，你也不想想。这前后动用了多少人啊，成百上千啊，除了脚印，啥都没有，连根毛都没看见。你说，抓什么？”</p>
老吴对我说道：“老烈，反正你的差事办完了，就别瞎操心了。”</p>
曹大牙摇摇脑袋：“这话不对，这事呀，你们该上还是得上。我是看你们带着伤，心疼你们两个小兔崽子。”</p>
“那是那是，还是曹大爷您知道心疼我们。来来来，吃菜。”老吴又给曹大牙夹了一筷子菜。</p>
曹大牙却忽然叹了一声，将筷子放下了，他攥着酒盅，两只眼睛怔怔出神：“其实呀，小杨他们见不着这畜生才好呢。”</p>
“为啥？抓不着，那咱们这一带不就乱了营吗？”老吴不理解。</p>
我却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杨队长他们对付不了这野兽？”</p>
曹大牙只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p>
老吴趁机说道：“您老人家别不言语呀，给我们后辈儿说说，免得我们遇到这货。”</p>
曹大牙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敖古鲁雅的驯鹿本事是天下一绝，打猎更是不在话下，他们是靠这个活命的。你想啊，咱们这样的住在屯子里，没收成了还能想别的营生。他们不一样啊，只能靠打猎，这门手艺世代相传。不夸张地说，一些人的本事还在我之上。但是有这么厉害的猎手在，驯鹿还是被拖走了。你们琢磨琢磨，这是一般的畜生吗？”</p>
我和老吴相顾骇然。</p>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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