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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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那么像两口子？”宋晓辛冷不零丁冒出来一句。</p>

“哪里像了，你有见过哪个老公看见自己老婆是这个表情的……”她不觉想起了张博在艺高的女朋友的传闻。连元旦晚会都没有办法让张博打起精神来，他一定是很讨厌这个班级吧。</p>

林又静自己也没有很喜欢这个班级，只不过没到讨厌而已。每当她对班级里有些事情产生厌恶感的时候，她都会把大部分原因归结到何秀身上。</p>

历史老师在前面讲着题。他讲卷子很慢，每个题都要请好几个同学起来回答，别的老师都已经进入新一轮的学习，他还带领着学生们在这张卷子上下苦功夫。</p>

张博和陈小艳的进来，似乎又提醒了大家元旦快来了。于是历史老师之前苦心营造的攀登精神霎时间消失不见。</p>

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p>

历史老师突然停了下来。</p>

“同学们不要太激动了，晚会归晚会。学习还是要学的，不能放松，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自觉一点。”</p>

大家都呵呵呵的笑出了声，纷纷喊着，“老师到时候一定要来我们班玩。”</p>

这堂课，就在老师一边和同学斗嘴，一边讲题中过去，效率极低。</p>

从十二月二十五日开始下雨，一直持续到了元旦那天。中途有几天早上没有雨，天空灰灰，下午却又开始狂风大作。</p>

就在一片灰色之中，元旦晚会开始了。</p>

陈小艳带领大部分女生贴窗贴，吹气球。张博面无表情站在桌子上往天花板上贴气球。</p>

其余的人，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搬桌子的搬桌子。林又静和宋晓辛无所事事。</p>

武贝贝抢着打开电脑和投影仪，点了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虽然很难听，但还是有不少人随着音乐摇摆。</p>

一群人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贴着便利贴，写着祝福语和自己的名字。</p>

林又静突然发现，好像不是这个班没有凝聚力，而是自己把自己从中抹掉了。她一开始就把自己除名，怎么可能融入这个班级。然而现在有些晚，她安慰自己。拍了拍宋晓辛，“我们也去后面写点东西吧。”</p>

宋晓辛有些迟钝的点头。</p>

于辉月早早就贴了张纸在上面：不与夏虫冰语，不与井蛙语海。</p>

林又静突然间又涌起了初识于辉月时候的那种心疼。尽管于辉月会对武贝贝恶语相向，在背地里用各种难听的字眼骂何秀。可是没有人能否认，他内心还是住着一个温柔的自己。抱着对未来某些事情的幻想的温柔。</p>

林又静想来想去，没什么可写，她最终拿着粉笔，迅速写下自己的名字。尽管她在那之后还是没能融入这个班，但起码这个时刻，她的名字和所有人在一起。宋晓辛将犹豫不决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拿着粉笔半天，想不出来写什么。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写，比起在黑板上写下心中所想，她还是更喜欢把那些小心思写在便利贴上。她也可以在黑板上写些场面话，可是她不愿意。</p>

元旦晚会的时候，窗户外面还是在下雨。</p>

走廊上面都是雨伞，湿淋淋的，地上是鞋子踩过的污迹。</p>

林又静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羽绒背心。有些冷。</p>

张博提着袋子，陈小艳走在前面，从袋子里面掏出棒棒糖、咪咪虾条一个一个发给大家。</p>

有些人在下面起哄。</p>

武贝贝早已经更换喜欢的对象，可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不屑的撇起了嘴，翻了个白眼。</p>

教室里没有开灯，何秀在看完开场之后就走了。大家兴致高涨，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她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于是去教室外面透气。</p>

一绺绺冷风吹过来，林又静裹紧了自己。</p>

走廊外面有不少人窜班，来来往往几个人都是不是她隔壁班的人。</p>

正想着，吴杨就和秦原一起从楼梯上走上来了。</p>

“元旦都不知道下来找我？”吴杨问。</p>

林又静笑，“找你干嘛？要找也是找……”她和吴杨说话的时候向来不在心中思考，有什么就说什么。话一出嘴才发现不对劲，于是只好把最后一个字硬生生的晾在空中。</p>

她找不到话题可以转移。</p>

吴杨朝教室里面望了一眼。他时不时的往教室里面看。</p>

林又静无言，秦原双手插着裤兜，脚在地面上来回滑动。她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看过，人紧张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小动作。她没有露出像是计划得逞的微笑，反而内心也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p>

教学楼前面种了三棵大树。走廊墙壁上挂着的白色照明灯穿越灰白的雾雨落到树叶上。他们三个人围在栏杆边，往下看。</p>

在她过去的经验里，她很少体验过这种奇异的感觉。明明很尴尬，可是又不愿意离开，也许这个时候走开更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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