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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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找上门来</p>

许是这两天殷稷折腾的太厉害，也或许是担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之这一宿谢蕴翻来覆去没能睡好，第二天一睁眼，脑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来。</p>

她强撑着坐起来，一抬眼却瞧见窗外天色大亮，早朝的时辰怕是都过了。</p>

她忙不迭下了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顺手拿了衣裳往身上套，边跑边喊伺候她的小宫女：“秀秀？人呢？怎么不喊我？皇上晨起谁伺候的？可是去早朝了？他……”</p>

她话音突兀地顿住，因为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姿态闲适又随意地翻着架子上的书。他显然是已经下了早朝，着一身玄黑绣金线的常服，帝王的威严少了些，却越发锋利冷淡。</p>

“皇上？”</p>

她回神后连忙行礼：“奴婢太过懒散，请皇上责罚。”</p>

殷稷由着她半蹲着，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书才漫不经心开口：“过来。”</p>

谢蕴不敢迟疑，垂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额间却被贴了一只热烫的大手。</p>

她一怔，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p>

“谁准你直视朕？”</p>

殷稷陡然开口，手也自她额间抽走，脸色冷淡里带着烦躁。</p>

谢蕴垂下眼睛，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明知道殷稷自从被皇家认回后就性情大变，她竟然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失态。“是奴婢僭越了。”</p>

殷稷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将手里拿着的书递到了过来：“虽说是世家贵女，可宫里的规矩毕竟不一样，谢蕴姑娘能者多劳，就好好教教后妃们吧。”</p>

谢蕴僵住，拿着手里那本宫规仿佛是一只烫手山芋。</p>

昨天的侍寝本就让她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再做后宫之主才能做的事情，她怕不是要和这四位主子结成死仇。</p>

她头皮发麻：“皇上，封妃旨意发下后，各府都是派了教养嬷嬷过去的，主子们蕙质兰心，应当不必……”</p>

“朕的话，你听不懂？”</p>

殷稷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虽然声音听着仍旧是温和的，可谢蕴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他一定会翻脸。她无可奈何，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是，奴婢这就去。”</p>

话音不等落下，殷稷已经转身走了，头都没回一下。</p>

谢蕴揉着发疼的脑袋在椅子上坐下来，盯着那本宫规叹气，消失了一早晨的小宫女秀秀偷偷摸摸跑进来，一见谢蕴起来了，登时吓得一僵。</p>

谢蕴皱起眉头：“做什么去了？早晨为何没喊我？”</p>

小丫头缩着脖子不敢抬头：“是正殿那边在找东西，奴婢就被喊过去帮忙了。”</p>

谢蕴的眉头仍旧皱着：“你是我的人，正殿的人使唤你做什么？”</p>

秀秀连忙跪下了：“姑姑，奴婢可没撒谎，是皇上说要找从宫外带回来的玉玲珑赏给悦妃娘娘，又不知道放在了哪里，便喊了奴婢过去帮着一起找。”谢蕴愣住：“你说找什么？”</p>

“玉玲珑……听说是一个玉雕的小球，十分神奇，冬暖夏凉的，可稀罕了。”</p>

谢蕴静默下去，那东西有多稀罕，她比谁都清楚，因为那是殷稷特意做好了送给她的定情信物。</p>

他知她怕冷，知她怕热，知她不喜炉火，知她不喜寒冰，他说要那玉玲珑替他冬日添暖，夏日送凉。</p>

后来她被迫悔婚的时候，将那东西连同所有承载着他们过往回忆的物件都还给了他。</p>

现在，他要将那东西送给旁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