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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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阔依旧一脸茫然。</p>

一帮人急忙找来了医生，检查完，医生也有些为难，说了句：“脑部受外伤的确是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先观察一段时间，让他与家属多做接触，说不定能帮助记忆的恢复。”</p>

大家瞬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担忧。</p>

老太太招呼大家都走，让褚云降一人留下来陪着。</p>

路阔虽说不认识褚云降，但好在也没太排斥，他坐在床上翻看李沉送过来的这段时间积压的文件，褚云降就坐在一旁陪着，静静看着他。</p>

就这样过了几天，别说恢复记忆了，两人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甚至在某次褚云降开口叫他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拧了拧眉，看着她道了声：“褚小姐，我不太习惯陌生人直呼我的名字。”</p>

褚云降愣了愣，还是改了口，叫了声：“路先生。”</p>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虽然我不清楚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奶奶说孩子是我们的，那我还是会负责的，这个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救你，你这几天在这里照顾我，也算互抵了。”</p>

褚云降抿了抿唇：“好。”</p>

*</p>

一周后，路阔出院。</p>

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说陈喃最近依旧不肯松口，却点名要见路阔，警方希望路家能配合一下，说不定能破案。</p>

好在路阔就是不记得褚云降相关的事情，别的还是有记忆的，于是在出院后的第二天，他就如约去了看守所。</p>

依旧是一扇铁窗相隔。</p>

陈喃坐在里面，路阔坐在外面。</p>

陈喃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低低笑了声：“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见你？”</p>

路阔似是并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周旋，淡淡回了声：“不知道。”</p>

他跟陈喃接触本就不多，这么多年连带着一次也就见了三次。</p>

之前的两次，一次路远良跟陈绛结婚，一次路煜文满月。</p>

陈喃又笑了声：“我这么伤害你的心上人，你就一点不好奇为什么吗？她爸爸是我安排人杀的，你们当年的事情也是我安排传到路家的，绑架她、侮辱她，你就一点不好奇么？”</p>

路阔没说话，一双深眸静静注视着她，似是这席话并没有激起他的情绪起伏。</p>

陈绛观察了他的神情片刻，淡淡嗤笑了声：“原来是我高估你了。”</p>

说完，她怅然地深吸了口气，仰头沉思了片刻，而后倏地低头看向他，眸中染着不甘与痛色：“因为我嫉妒你。”</p>

“嫉妒你生来就在终点，生来就能主宰一些规则。”</p>

“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在姐姐的婚礼上，那天明明我姐才该是主角，但所有的来宾对你众星捧月，你知道他们看我跟我姐的眼神像什么吗？像看烂货！包括你！我姐姐递给的红包，你转手就丢了，我听见了，我听见你对身边的人说嫌脏！”</p>

“凭什么呢？如果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我们家，我姐又何苦遭这个罪？那天我就在想，我要看你跌入尘埃，我也要看看，你珍视的东西被践踏，到时候我也要用看烂货的眼神看你爱的人！”</p>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幸福！”</p>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闯社会，我一步步往上爬，出卖灵魂出卖自己，我委曲求全在那一个个男人床上卖弄风情，我要带姐姐走，我要让她也抬起头做人！”</p>

说完，她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大，几秒后默了下来，眼神蒙了层灰。</p>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暴露。”</p>

话音刚落，她眼角渗出了泪，定定看向他。</p>

“你们路家人，凭什么都那么幸福，凭什么！我姐姐这么多年受得苦，你们谁体谅过？！”</p>

路阔抿唇无话，身后的狱警提示探视时间到了。</p>

他缓缓站了起来，淡淡说了声：“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陈绛怀孕时，我母亲还在世，那你又凭什么让我用友善的态度对你们呢？”</p>

声落，陈喃忽地大笑了起来，表情看不出是笑还是哭。</p>

狱警拉着他离开。</p>

路阔忽然再次开口：“我珍爱的东西，我永远不会放手，也不会让她委曲求全，陈喃，你的出发点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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