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就这么不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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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郑晚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然天光大亮。</p>

卫渊不知何时戴上的那副青铜面具，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看。</p>

郑晚瑶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醒了，也不枉本宫喂了那么多药。”</p>

“公……”卫渊本想起身跪谢，但此刻别说是行动了，他嗓音沙哑连话都说不分明。</p>

“先别说话，喝点水。”</p>

郑晚瑶起身将一碗温水送到他唇边，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然后她又将苦涩无比的药丸递过去：“还有这个。”</p>

卫渊薄唇微动，顺着少女指尖，低头含下那枚药。</p>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郑晚瑶身上好像有股若隐若现的怒气，再抬头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那少女冷笑道：</p>

“五刀十三箭，外加万骨枯，你倒是能忍。”</p>

如果说卫渊数年前濒死时的伤，是千刀万剐之刑，故意要留他一口气生生被折磨死的话，那如今身上这些全是要致他于死地。</p>

得亏发现的早，否则再晚一步都毒发身亡神仙难救，连张远都从未见过这般残忍阴暗的手段。</p>

郑晚瑶眼眸幽深：“刘岸说按照你的本事，那五道致命飞刀是可以躲过的。”</p>

不仅如此，卫渊身上本就有解毒药，但他却并未服下。</p>

少女说完后便坐在椅子看向他，目光比刀子还锋利。</p>

卫渊喉结滚动，咽下苦涩的药，嗓音依旧沙哑：“是。”</p>

“哦，那你还真是故意找死了？”</p>

“……”</p>

郑晚瑶眉眼间皆是戾气：“你该明白护心镜的含义，数年前本宫就说过，你就算是死，也得经过本宫同意，你当真以为那是玩笑话？”</p>

卫渊敛眉：“不是。”</p>

他从未见过郑晚瑶发这么大的怒火，尤其是在她那双锋利锐气的双眼逼视下，卫渊明明是如实照说，声音却不自觉低了下来：“但殿下要崔仪死。”</p>

郑晚瑶被这话气笑了。</p>

“到底是本宫要他死。”郑晚瑶抬头，双眼冰冷似雪，她不死心道：“还是你本来也没想活命？”</p>

“换句话说，你是因为那张毁容的脸，还是多年前被人千刀万剐般的心结，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p>

郑晚瑶从来不问他过去的事情。</p>

这仿佛是两人之间的默契，然而今日她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让人有种无法逃脱无处遁形的感觉。</p>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p>

卫渊唇边干涩，他微微垂下眼睫道：“属下感受不到如何活着。”</p>

身为暗卫，首要准则便是遵从主人号令。</p>

刘岸当初说他是做暗卫的好苗子，可能就是因为他早就没有活着的目标，眼中没有落花流水，亦不再对万事万物抱有希冀。</p>

所以身为郑晚瑶的鹰犬，能为她而死，便是解脱。</p>

“好一个感受不到如何活着。”</p>

郑晚瑶几乎是一字一句念出了这句话，她起身朝卫渊步步紧逼：“你就从未想过讨回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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