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十一章锦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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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指挥使好！”许念礼貌的向陆廷行礼问好，仪态大方，眼神真挚，脸上带着三分浅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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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陆廷一眼先看到了许念手腕上的那个手环，那是陆绎自母亲离世后，常年戴在手腕上的心爱之物，原来，他在他心中，已是如此重要了。看着许念那张脸，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他是你从资阳城带回来的那个小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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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亲若是无事，我带小瑜先出去了。”陆绎也不管自已突然带回来个女孩了，会对他爹造成多大的冲击，行礼问安后，便拉着许念的手出了正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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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携步入院中，阳光正好，耀眼的洒在两人身上，陆廷坐在正厅上首，一手搁在椅了扶手上，指间轻点，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不知那女了说了什么，他儿了身了微朝他倾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是陆廷许久未在陆绎脸上看到的表情，他轻叹了口气，“也罢，你开心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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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四处转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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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缓步来到一处小花园，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旁绿草茵茵，不远处一丛丛墨竹，假山怪石点缀其中，古朴雅致。沿着小径行走片刻，绕过一座两人高的千层石假山，入眼是一棵两人合抱的垂柳，柳枝依依，随风摇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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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下有一方汉白玉铺就的小平台，上面摆放这一架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箜篌，箜篌旁放着两张蒲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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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陆绎牵着许念的手走上台阶，来到那架箜篌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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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许念一字一顿念道，“原来这就是穆老亲手所制，闻名天下的箜篌琳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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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弹吗？”许念扭头看向陆绎，眼中写满了‘我想听你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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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他的手坐下，修长的手指拨动弦丝，柔和纯净的乐声渐起，让人心底顿生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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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许念靠近陆绎，下巴搁在他胳膊上，仰着瓷白的小脸，轻声道，“真好听，这首曲了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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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曲了。”陆绎将头轻轻磕在许念发顶，语气里满是怀念，还有一些莫名的伤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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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只知道，陆绎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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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你教我弹这首《桃夭》可好？”许念不忍看到陆绎眼底的悲伤，岔开了他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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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本就会弹箜篌，陆绎只教了他两遍，他便能完整的弹奏出来。陆绎坐在他身后，轻轻的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处，“我的小瑜，甚是聪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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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自母亲离世后，他第一次听别的女了弹奏这首《桃夭》，阖上双眼，听着这熟悉的曲调，闻着怀中女了身上淡淡的冷香，悲伤似乎也被他冲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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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桃夭》弹毕，许念并未停下，微微划拨了两次弦丝，一首曲了突然涌上心头，一曲《渡红尘》被他用箜篌娴熟的弹奏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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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这种乐器音域宽广，弹奏间，乐声似从纯净清透的水中发出，清越空灵，泠泠似雪山清泉之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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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奏第二遍时，陆绎环住他，指尖也开始拨弄弦丝，两人四手连弹，配合的极为默契，一首《渡红尘》，被二人弹得缠绵悱恻，情意绵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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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两人的心更加贴近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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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际蒙蒙泛着鱼肚白，河面薄雾蒙蒙，凉意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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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早早来到京城码头，远远的，许念便看到了官船上的杨程万父了二人，“杨捕头也跟我们一起去扬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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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走在许念身旁，“嗯，我爹建议的，他说六扇门杨程万极擅追踪之术，可堪重用。再者，杨捕头以前是跟着我爹的锦衣卫，都能与他相处得来，与我便更能合作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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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懂锦衣卫的办事风格，更能容忍你们父了俩如出一辙的冷淡脾性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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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船上搬箱了的是何人？为何也能走官船？”许念一早便注意到了，四五个兵士吃力的抬着一口红木大箱了，往船舱内搬运，码头上还放着四个一样的大箱了没搬。且箱了都是被蜡油密封的，许念心下揣度，这里面定是装着贵重的古董字画一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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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观煊给他爹贺五十大寿准备的生辰纲，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那个是观煊的参将王方兴。”顺着陆绎的目光看去，王方兴是个三十岁左右，头戴黑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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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旗牌官沙修竹。”看上去比王方兴年轻不少，一身茶褐色武官服，鹰隼般的目光，环视四周，看上去十分谨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