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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内，百鸟图还摆在正中央。</p>
青时暗想，直到他坐到皇位之前，这所谓激励他的图画，恐怕不会撤下。</p>
而那些她的画像，她都要一一烧毁。</p>
青时就这样跪坐在这画前，不多时，身后传来进门声。</p>
那人也跟着在她身后跪下，双手自两侧拢过她抱住，再将下颚抵在她肩头，他的声音闷闷，似带了些委屈，“终于肯理吾了。”</p>
言罢，张口含弄住青时的耳垂，大手掐住她的腰，渐渐找到她身上这件杏黄襦裙的系带。</p>
才要近一步，他的手被青时抓住，她声音冷冷。</p>
“我愿意同你说话，不是为做这档子事的。”</p>
贺今舟脸色一变，忙松开她，去瞧她的脸色，只瞧见鄙夷厌恶。</p>
他心口顿痛，知是又惹了她恼。</p>
这一月里她对他置之不理，管他如何放下身段都不肯说一句话。</p>
他火气上头时，直接扯了她衣裳，脱了亵裤，扯着她欲要行事，可听她的哭声，他恍然初醒般，便是在禽兽也不敢再动她，只是随便草草了事，自叫了水清理。</p>
他心道要同她重修旧好，这事急不得。忙看着她的脸色，道“是吾不对，吾是急了些，只是见着你便忍不住亲热。”</p>
青时坐起身，离他远了些。</p>
“如今尘埃落定，那位置除了你再没旁人能坐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筹谋的了罢。”</p>
贺今舟愣了愣，没想到她愿意同他说话是为这个。</p>
他心起警惕，脸色有些肃穆，坐直身子，问道“既已尘埃落定，你问这些做甚么？”</p>
青时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即刻站起身，欲要出画室。</p>
只听那人道“吾告诉你。”</p>
青时这才顿住脚步，只听他的声音也有些嘲弄。</p>
“青娘，你向来知道怎么摆弄吾。”</p>
青时见他站起身，立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随后，他指了指百鸟图，“一切关窍都在这。”</p>
青时拧眉，只听他徐徐道“寂空名为莫箜，是符胤的行宫里画师，以画技出名。行宫里有个舞技的盲女被符胤王看中，他私下与之有情，珠胎暗结，符胤王欲杀他，他偷了符胤王的手令，逃出南国，他们二人逃往大燕，路上遭了不少磨难，碰到许多跟着一起逃亡的符胤臣民百姓祈求上苍有眼叫王上复活。他起了歹心，集结起臣民，拿出那个手令，自称是符胤王转世。百姓正是昏庸之际，信了他的邪，由着他布局入了京师。”</p>
“人心不足蛇吞象，众人簇拥下，他真做起了符胤王，欲要复兴符胤，为自保，他便先入了梵净寺，做了寂空的徒儿，模仿起他的行为举止，最终举剑杀之。南国以易容术出名，那些年他披着寂空的皮囊行善卜卦，赚得了好名声，开始在京师布局，吾几次被他玩弄鼓掌之中。”</p>
“他装神弄鬼，鼓唇弄舌，叫符胤旧党深信不疑他就是王上附身转世。他说是为复兴符胤，其实为了自己的私欲，如今死了，都是应得的。”</p>
青时蓦地开口问道“你说珠胎暗结...”</p>
“如你所想。”</p>
青时睁大眼睛，将一切串联起来，华子夜真同符胤脱不了干系，可他一直说自己父亲离世，要么就是他那时确实是不知情，要么就是他骗人。可他很少骗人，特别是骗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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