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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后,燕蒹葭便再没有去过国子监,而扶苏却能日日看到楚青临。大抵是因为楚青临成了驸马,被夺去一些实权,便只能听从燕王的安排,来国子监亲自授业。
只是,楚青临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冷漠,甚至有时候,扶苏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温色。
有一次,楚青临匆匆离了国子监,那时扶苏正踏入门槛便与他擦肩而过,见他那般行色匆匆,扶苏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几分兴致。于是,他问一旁似乎对此见怪不怪的守门小厮。
那小厮是近日才任职的新人,嘴上没个把门,只叹了口气,说:“大概是公主又闯了什么祸事儿罢。”
“公主?”
“是啊,咱们临安公主。”小厮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才答道:“公主三天两头出府,不是打马便是斗兽,小的听说,有一次公主还去了小倌馆……好在是被楚将军给拦下来了。”
“原是这样吗?”扶苏若有所思,他有些奇怪,就楚青临这样不可一世的傲慢性子,怎么能容忍燕蒹葭这般行径?
于是,他朝着小厮颔首,便转身朝着楚青临离去的方向,也跟着离开了。
后头小厮无奈的笑了笑,只道这八卦的心思,是人人又有的。
而那头楚青临却是不知,自己的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扶苏虽瞧着是个瘦弱的‘文官’,但论修为武艺,却是在楚青临之上,毕竟他年长楚青临许多的年岁。
眼见着楚青临绕过几条街,到了一处巷子,他才随之停了下来。
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扶苏很是眼熟,很早以前燕蒹葭便说过,他的马车极为舒坦,所以那时央着他让人按照一模一样的规制,造了几乎一般无二的马车,而这马车,便就是当时所造。
“楚青临来了?”马车内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带着三分怒气。而后便见少女拨开马车帘子,兀自探出脑袋来。
还是那般少女明媚,宛若骄阳。
她瓷白如玉的面容,染上一丝薄怒的红晕,瞪向楚青临。
“好你个楚青临,竟敢让人拦着本公主1娇蛮的一声斥责,还是从前那样,鲜活而灵动。
扶苏想,他的确是有很久不曾见过燕蒹葭了。细细数去,也有……月余?竟是才月余?为何他觉得仿佛过了半载。
正心中思索间,便瞧见楚青临倾身上前,冲着她张开臂膀:“酒酒,过来。”
“本公主才不要1小公主傲娇的仰着头,咬牙道:“你凭什么拘着本公主?本公主不过是想去青楼,听听那花魁娘子弹的曲儿罢了,听说她可是能以笙乐引百鸟1
上回去小倌馆是她不对,但那时也是听闻有个小倌儿生的姿容绝美,雌雄莫辨,她才起了好奇之心……
楚青临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无奈道:“酒酒若是想要见识一番,便将那花魁请来公主府可好?”
似乎是见楚青临依旧语气很是温和,燕蒹葭也跟着语气软了几分,哼道:“你道我不想吗?可那花魁娘子,可不是谁想请便能请来的。若是以强权压之,倒不是我辈中人的作为。”
她是极好笙乐的,故而待笙乐戏子,都礼数周到。
与后来第三世的那般故作跋扈不同,这一世的燕蒹葭,只是个娇气十足的小公主。
燕蒹葭说完,便又转念扬眉,脸上多了一分笑意:“不然,你陪我去?”
她喜怒哀乐皆在脸上,鲜活不已。
“不行。”楚青临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那等地方,若非公务在身,我是不会踏足的。”
“那便我自己去好了。”燕蒹葭也不纠结,笑眯眯道:“我扮作公子哥,偷偷的去,谁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这般便不会让你丢了脸面,如何?”
“酒酒,你道我是怕丢了我的脸面?”楚青临肃然道:“我怕丢的是你脸面。”
若是燕蒹葭当真去了,岂不是会让那些世家子弟嘲笑了去?
“那便更好了。”燕蒹葭道:“我是不怕丢脸的,谁敢嘲笑我,我便掌他的嘴1
楚青临摇头:“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
“你怎的这样古板?”燕蒹葭眼见着他又是这般说教,不由当真气恼起来:“罢了!回府!回府1
她顿时不悦起来,一瞬间又钻进了马车内。
直到楚青临等人和马车都离去,扶苏才缓缓从黑暗的一隅走了出来。
而后,他便也兀自回了国师府。
国师府的院子里,牧清正练着剑术,扶苏虽说平日里很是和煦,总笑眯眯的一副温润模样,但却极为严苛。
前两日他发现牧清剑术上毫无精进,便让他独自在国师府苦练剑术。
眼见着他回来,站在一侧瞧着自己,牧清便愈发卖力的练了起来。
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便听扶苏朝着他道:“牧清,你过来。”
牧清缓缓收剑,而后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师父,徒儿今日是不是剑术有所精进?”
“荒废多日,如何能在一朝一夕便有所精进?”扶苏摇头,微微笑道:“只是,还是需要适当休息一番,莫要累着。”
牧清点头,察觉自家师父今日似乎有些怅然,不由道:“师父怎么了?是谁给师父找不痛快了?”
莫非……又是那个临安公主?
“牧清,你可是在乎旁人的看法?”扶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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