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拨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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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用力瞪大双眼，感觉到眼珠上传来一阵微微刺痛酥麻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又极快地在她的眼珠表面划动。</p>

玉竹坐在榻旁，手中金针极快地划动转绞，按着钱氏的宫人们有几个胆小的，便扭过头不敢看这场面。</p>

明珠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竹的动作。</p>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两只眼睛上的翳膜全部剥离，钱氏的眼睛又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模样。</p>

玉竹收起金针，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消过毒的薄纱，替钱氏轻轻地拢在眼睛上，在钱氏脑后打了一个结。</p>

“好了。”她说：“我帮你开七付药，拿回去煎着喝，等三天之后，取掉绢纱，眼睛就和以前一样了。”</p>

钱氏并不觉得太痛，只是眼睛涩涩的很是难受，听到女大夫说三天之后就好，她又惊又喜，忘了婆子教的规矩，忍不住问道：“那大夫，我还可以绣花织布？”</p>

话说出口，她才想起之前学过的规矩：在宫中，非有人询问不能擅自说话，不由心中忐忑，担心受到责罚。</p>

“可以的，不过尽量要爱护眼睛，不要在光线太暗或太阳光下绣花。还有，这几天千万不能受风，不要触碰眼睛，也不要洗脸，饮食清淡些，不要吃油腻的东西，等过了三天就好了。”</p>

钱氏点头答应，自己翻身坐起来，有人过来扶了她下地，便听到女大夫轻柔的声音：“下一个，金黛吧。”</p>

“玉大夫不要歇一歇吗？”</p>

另外一个少女说，同玉大夫的声音不同的是，这个声音清脆爽利，听着就像大大小小的珠子落在玉盘里一样，煞是好听。</p>

“不用了，谢谢明珠姐姐。” 玉大夫的声音说道。</p>

“那玉大夫你累了就说一声，歇一歇再继续——绿松姐姐，带这位病人到偏殿休息，给她们安排食宿，等三天后眼睛好了再送出宫。”</p>

钱氏觉得扶着她的人转了一个弯，将她扶向另一个方向。</p>

她隐隐约约地听到金黛在说话：“大夫我不怕疼……我一定不眨眼！”</p>

……</p>

……</p>

“……奴婢看得很清楚，金针放在病人的眼珠子上，玉大夫手法特别快地划动转绞，先刺黑白眼珠的中间，剥尽膜障后，又刺黑眼珠之内和瞳仁的外边，一共用了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翳膜都剥掉了，病人的眼睛除了稍微有一点点泛红，其它的看不出异样。”</p>

明珠说话清脆爽利，叽叽喳喳地将当时的情形描述给太后听。</p>

太后原本靠坐在榻上，听了这话坐了起来：“那病人可感觉疼痛难忍？”</p>

“我问过了，她们说只有微微的刺痛酥麻，并不很难忍受。现下四名病人都在后边住着，完全按照玉大夫的吩咐，每天服着药，就等后天取掉纱布，就知道行不行了。”</p>

太后应了一声，又问：“那几个嫩的呢？”说完这话她也觉得好笑：“真是的，我怎么也跟着说什么嫩了老了的，明珠，那几个不合条件的呢？”</p>

明珠清脆地应道：“奴婢擅作主张，将她们也安排住在宫里，每天给吃着鱼肉和羊肉等发物，等什么时候翳膜增厚，玉大夫说行了，再给她们也施行金针拨翳之术。”</p>

许是这几天听得多了，明珠说起金针拨翳四个字来干脆利落：“奴婢觉着，到时候咱们就知道，被发物催生起来的翳膜，和自己长出来的翳膜是不是一样，让玉大夫也多在这些人身上练一练，手法纯熟些。”</p>

太后伸手，明珠急忙扶着她躺下。</p>

“你这丫头倒是个细心的，那便等三日后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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