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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他是谁！”卫开元带着痞气的五官表露出根本掩饰不住的悲伤，“我说我没有父亲，他们就开始嘲笑我，欺负我，他们用石子砸我的头，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把我打死，也不会有人替我出头！”</p>
“你还有母亲……”</p>
“我知道！可你永远不懂当你明白这个家里只有你与母亲相依为命时你要比别的孩子更懂事</p>
！你不能叫母亲担心，不能让她看出来你被那些人欺负，你只能躲开那些人，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只有那样才不会有人问你，你的父亲是谁！所以从小大到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因为我自卑！”</p>
“如果你的父亲有难言之隐，亦或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p>
“那我也当他不存在！”</p>
卫开元终于爆发，“在我最需要父亲的时候那个人不出现，我现在十八岁，长的又高又帅，这个时候他出现的意义是什么？叫我看清楚，我恨了十八年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p>
温宛终是起身，重复她刚刚说过的话，“本县主很小的时候，父母皆因瘟疫离世。”</p>
卫开元愤怒暴躁的情绪被这句话打断，他愣住。</p>
“你我各有各的不幸，没事，别放弃。”温宛拍拍卫开元肩膀，转身走出牢门。</p>
直到牢门被温宛锁紧，人也消失在他视线里，卫开元这才反应过来，“谁放弃了！你都不知道我活的有多努力，多上进！”</p>
温宛不知道，可她相信有一个人知道。</p>
天牢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宋相言与卫林娘才进去没多久。</p>
见温宛掀起车帘，宋相言与之交换眼神后起身离开。</p>
车厢寂静，卫林娘沉默无声。</p>
温宛便坐在那里陪着她，亦不作声。</p>
终于，一阵长长的叹息从卫林娘嘴里发出来。</p>
她微抬头，望着车顶那盏昏黄烛灯，容颜仿佛又苍老了些，“我是不是……错了？”</p>
“夫人有没有想过，知道真相的杨肃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温宛轻声开口，“杨大人要是知道你与卫婧有过这样的约定，他会怎么想？”</p>
卫林娘低下头，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应该……”</p>
卫林娘没有往下说，她没想过，如今想一想，竟然想不到杨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像她一直以为卫开元很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可原来不是。</p>
“卫公子的案子已有判决，夫人若想带他回靖坊，随时都可以。”温宛轻声道。</p>
卫林娘看向温宛，“你不怕我带他去杨府？”</p>
“不瞒夫人，我见过卫婧，与她承诺卫公子不会认父只认姨父，条件是让她给我三天时间，现在卫婧不在杨府，夫人若执意想让卫公子认祖归宗，现在应该是最好时机。”</p>
卫林娘诧异，“你不反对？”</p>
“我终究是旁观者。”</p>
温宛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力强压在卫林娘身上，她做了自己所有该做的。</p>
而她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替卫林娘做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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