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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人脚一踩咕噜咕噜转的是什么呢？”这时的沈渊又用笔指了指旁边一个玉床子。“那个是用来雕刻玉的……”这时的工匠秦玉龙皱着眉，看着沈渊手上画的那个东西，咋看也看不出来是个啥，只得信口答道：</p>
“那是用脚踏皮索，带动着上面一个杠子来回旋转，在杠子前边加上一根像钉子一样的东西。”</p>
“掸上解玉砂之后，这个钉子尖儿就能把玉器雕刻出花纹来了，这叫碾玉。”</p>
“然后做好的玉件，还要用旋转的半个葫芦瓢，用最细的解玉砂磨平，再用牛皮带抛光……先生您画的这啥呀？”</p>
讲到这里时，那个秦玉龙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少爷笔下的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像个猪头呢？</p>
“不瞒您说，我也想开个做玉的工坊。”这时沈渊假装引导秦玉龙去看纸上的图画，右手在他的后背上一扶。秦玉龙就觉得一个硬硬冰凉的东西，被掖在了自己身后的腰带里。</p>
他用手一摸，心就不由自主地一蹦！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大拇指大小、元宝形状的东西……这得有一两银子！</p>
沈渊一边乱画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就行，绝不给你添麻烦。我想雇几个玉工，从哪儿能找到这样的人呢？”</p>
“你可算了吧！这年头谁还当玉工啊？”秦玉龙捂着后腰上的银子，苦着脸为难地说道：“干这个行当，整日劳作连头都不敢抬，挨打受骂也混不来一个温饱，哪有好人做这个的？”</p>
“那现成的玉工呢？”沈渊又接着问道：“我能从哪儿雇几个人来不？”</p>
“我们这些人都签了卖身契的，”秦玉龙又摇着头说道：“别说到您的工坊去了，就算是我们不想干这个行当了想要逃走，抓回来也要打断腿！”“那不成了终身为奴了吗？”听到这里，沈渊惊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p>
“可不是嘛！而且我们要是患了病，再吃个药的。”秦玉龙接着说道：“没钱了就只能跟东家借，然后人家就拿着这个借据，利滚利地给你往上翻！”</p>
“没过几年你就啥也干不成了，家里的小子长大了，也得跟着爹干这个，，直到祖祖辈辈被人家使唤得死去活来……先生您这块玉到底做不做啊？”</p>
“您画出来这个东西，我怕做出来要丢手艺啊……”当秦玉龙看着这个猪头，心里正在抓狂之际……</p>
“你放手！”</p>
就在这时，前院陡然传来了女子的呼喊声。</p>
沈渊抬头一看，就见几个人正拉扯着蓝姑娘和苏小棠，从前院走回来。此刻的蓝姑娘，一脸羞愤的表情演得惟妙惟肖，而苏小棠这妮子则是满面阴沉，看来她就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p>
两个护卫拉着她们，不由分说地扯着走。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两个伙计和那个豆豆眼儿掌柜，同时还有一个身穿着土黄色绸布大褂的矮胖子。</p>
这矮胖子四十来岁，身量不高气焰倒是挺高。他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工坊地中间，那块硕大无比的青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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