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身灵秀十七年、小楼独坐、望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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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就是唐伯虎，这时距离他去世已有八十年了，可是他留下来的画作却已经蜚声海内。</p>

看到画上的题字，沈渊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电影里他青衣小帽一身家丁打扮，大战对穿肠的情形。</p>

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沈渊仔细看了看这幅画。</p>

其实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副摹本，因为这屏风上的画实在太大了，《秋风纨扇图》的原画可没有一人多高。</p>

只见画上一名神态婉约的女子手持团扇，表情落寞孤寂，似乎是感伤自己的命运和纨扇一样，秋风一起就被人遗忘了。</p>

画上题着唐寅的四句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p>

沈渊看这幅画上纸色雪白、墨色簇新，于是便指着它向那小丫鬟问道：“这幅屏风出自谁的手笔？”</p>

“我家县主画的，她每年都画一幅新的换上。”那小丫鬟低眉垂眼的答道。</p>

“哦……”沈渊又向那幅画上看了一眼，倒是被他看出了一些门道。</p>

一般白描画法的书画，若是放大成这个样子，难免会显得笔致粗疏笨重。可在这幅屏风上，女子的衣纹却犹如枯藤挂树，古拙疏朗。</p>

显然这位鹿邑县主，不是个只会几笔没骨花卉的初学者，而是深得书画的精髓，这就厉害了！</p>

想到这里，沈渊心里又是暗自称奇。</p>

当大家绕过屏风之后，眼前一层楼局面开阔，全是姑娘的香闺。</p>

只见紫檀木书架上，古书善本一直摞到了房顶。博古架上没有那些艳丽细巧的花瓶，却摆满了铜色斑斓的商彝周鼎。</p>

屋子里没看见梳妆台和镜子，宽大的画案上倒是一排摆着十余方古砚。迎面一点儿脂粉气都没闻到，却有一股书香混合着兰香扑面而来。</p>

“有意思！”</p>

沈渊觉得这分明是一个学问大家的书房，哪里像是一间香闺了？女儿家的香粉刺绣，颜色鲜艳的装饰，这里倒是一样不见。</p>

这次石勇以沈渊马首是瞻，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石捕头的目光也在四下搜寻着。</p>

沈渊拨弹了一下墙上挂的古琴，琴弦未松，显然是经常弹奏。他又看了看案头上摆的残局……寥寥几个棋子，一两眼也看不出棋艺如何。</p>

之后他一直走到小姐的香闺尽头，那里是一扇宽大的窗户，王府花园里的景致尽收眼底。</p>

窗下摆着一把椅子，沈渊默不作声地坐在那上面。然后他一低头，就见窗栏上印着一道道数不清的细细划痕。</p>

沈渊叹了口气，把小臂轻轻搁在栏杆上，指尖轻轻叩打着窗栏。</p>

他的手指尖每点一下，都恰好落在那些划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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