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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天，便抵达仙灵关之上。</p>
贾安山看着频繁调动的军队，迫不及待找到了仙灵关新任守将。</p>
可是无一人回答他，好像所有人都躲着他的似的。</p>
仙灵关城头，这位追随了西凉王多年的老书生，这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p>
他转头看向前来接自己的副将，轻声问道：</p>
“王爷……还是要打咸宁，是吗？”</p>
“贾先生，您别为难末将。”</p>
他面色平静，自嘲地苦笑了两声，“谁跟王爷提议的？”</p>
副将依旧没有作答，可贾安山心里却是有了答案。</p>
王爷麾下的那些激进派，他心知肚明。</p>
这一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老书生的须发似是凭空多出了几缕银丝。</p>
他有气无力地扶住了城楼墩子，很是认真地问道：</p>
“将军，你与老夫说句实话，凉州的大军是不是已经入了咸宁城？”</p>
副将看着眼前的老军师，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p>
“先生，等回了太原，您可以亲口问王爷……”</p>
“哈哈哈！哈哈哈……”贾安山突然放肆狂笑，眼里有不甘，却也隐隐流露出几分无奈。</p>
他面朝南，任由微风拂面，站了许久后才恢复平静。</p>
“回想少年时，意气风发，主公一声‘先生’，言犹在耳啊……”</p>
“贾先生，风大，咱们上路吧。”</p>
贾南风带着温和的笑意，转头看向身后的副将，“小子，喝过凉州的地瓜烧吗？就是凉州城西巷猎户家自己酿的那种？”</p>
“末将凉州人士，家里倒也自己酿过。”</p>
“身上有吗？”</p>
“回贾先生，军中不可饮酒，您定的规矩。”</p>
贾安山轻轻叹息，转头南望，隐约间好似见到了天地交汇的尽头，“老是自谦虚是无用的老书生，如今真是无用了，拿纸笔来！如果可以！再给老夫找些酒！”</p>
“先生这是要……”</p>
贾安山的双眼突然流露出几分无助，好似一位沦落街头的凄凉老者，语气之中也带着几分祈求。</p>
他可是王爷最亲信的谋士，连王爷都曾言，贾先生是他的知己。</p>
副将有些担忧，但还是通知了仙灵关内的将士，前去搬来桌案，再按贾南风的要求为他准备的笔墨纸砚和酒。</p>
老书生解冠坐于桌案前，提笔写下。</p>
“公如青山，我如松柏，当年誓言，言犹在耳，若回头无路，凉州西关，便是王爷生路，元载绝笔！”</p>
写下书信，好生封存，随后蜡封盖印，“此信给王爷，能护你性命！好生保存！”</p>
副将有些不解，随即问道：“先生为何不亲自交给王爷？”</p>
贾安山轻声微笑道：“想必你也知道王爷为何要老夫回太原吧？到时候老夫的话王爷未必听，只能让将军代为转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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