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陈富拿走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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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长公子谭小鹏的家里。</p>

苏醒过来的诗韵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p>

震惊、惊恐、屈辱，在一瞬宛如月蚀的黑暗笼罩诗韵的全部。</p>

她匆匆穿下衣服，下地后抡起扫帚气愤地乱砸一通，把暧水瓶，花瓶，茶具砸得稀巴烂。</p>

然后她带着饮料瓶和沾有谭公子体液的内裤装入一个包里，提着那包下了楼，</p>

诗韵走过路边卖鸡的摊床，那架上挂着一排杀光的鸡，被钩住下巴吊着，脖拉长，光着尖尖的屁股，翅爪伸展着张开，等着人们买回去吃掉，她目光呆滞地上了公汽，车上人很多，因为热出了汗，她觉得有两个男人盯着她的胸部偷瞄着，她赶紧双手护着胸部。</p>

她张惶地望着同车的乘客。大家也都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眼神显得很是特别。</p>

因为惊吓。诗韵坐进车子时，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跳动着。</p>

公汽到终点时，她的脚已经红肿得行动不便了。痛疼令她逃离了无休止的冥想。</p>

诗韵一路哭着回家去，对着父母哭诉。</p>

她在哭诉中，说要到法院告谭小飞强暴自己。诗韵的父亲给孙富书记打了电话，父母天生懦弱怕事，而且没有多少文化，目光短浅。</p>

孙书记接到电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推开正在开的一个农业科技推广的会，急急忙忙亲自开着车赶来。</p>

孙书记劝诗韵说：“先别哭，我会为你做主的。”</p>

诗韵看到孙富来到，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p>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不是对他卖弄风情，太过于暴露身体了？”孙书记问。</p>

“别胡说。我很注意了，倒是他像个色狼似的，整天想着占我的便宜。”诗韵气愤地说。</p>

“你千万别去告，你要慎重，是不是？”孙书记尽量语气平和地劝解道。</p>

“你想让我咽下这个苦涩而屈辱的果？”诗韵问。</p>

“老百姓象蝼蚁般的小人物，想跟权倾朝野的市长家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结局会很惨的。”孙富恐吓着女孩说。</p>

“可是我这样忍下去，会死掉的。”诗韵哭着说。</p>

“关键在于你怎么看这件事，与其反抗不成，不如闭眼享受呀。”</p>

“只有你会这么无耻。”诗韵擦着眼泪说。</p>

“主动权在你那里，你要是对谭小鹏好，让他快乐，心情舒畅，也许你会得到更多，甚至你今后的前途会光辉灿烂，成为贵妇人的。你一家人，还有我也会借光的。”孙书记眼光突然闪出很亮的光泽。</p>

“你不会说我真的会爱上他了吧，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你别说了，我绝不会给他当情妇的。”诗韵说。</p>

“其实，女人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嫁一个有权势的人，吃香喝辣的？那就是幸福。”</p>

“为了吃香喝辣，就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诗韵说。</p>

孙书记轻笑了一下：“尊严和人格，那是很奢侈的东西，在现在这个世界，讲这个的人都是书呆子，死心眼。”</p>

“我是你的情人，我被人欺负了，你应该心疼我的，怎么倒为那个混小子说话，站在他的立场上了？”诗韵说。</p>

“市长的公子从小被娇惯坏了，既任性又很野蛮的，我跟你说，忍耐是一种功夫，你在学会用‘忍’来‘制怒’。”孙书记说。</p>

“我被人强暴了，你做为我的情人，就不嫉妒。不气愤？”诗韵说。</p>

“当然不，因为谭市长等同于我的亲爹一般，他的公子如同我的弟弟，我能对父亲和弟弟的快乐出点力，做点事，那是我的无限荣耀呀。不怕你笑话我，每次见到谭市长，我都要弯腰鞠躬，因为老陪着笑脸，腮帮的肌肉都僵硬了，我甚至趴在地上给谭市长磕过头呢。”孙富书记说。</p>

“磕过头？那么下作的事你也做过？”诗韵问。</p>

“那次镇上盖商品楼，因为工程质量低劣，楼塌了，东村老陈家的老二砸死了，李海金那个该死的包工头跑了，陈老二的老娘去市里找谭市长，一天到晚守在他家门口。寻死觅活，谭平山大骂说我工作没做好，给他添了麻烦，怒冲冲地要撤我的职，我一着急，就去他家给他跪下了……”</p>

“你不是个男人。我瞧不起你。”诗韵毫无顾忌地嘲讽着说。</p>

“谁叫咱们在下面呢。人家高高在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我劝你还是忍了，千万不要到法院起诉，否则不光市长一家会对你和你父母弟弟下手，我也会离你而去的。”孙富书记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说。</p>

诗韵感到他说的话的份量，她有些不寒而栗。</p>

“政府机关里只有不开窍的下属，不会迎逢讨好领导的呆子，没有升不上去的干部。”孙富说。</p>

诗韵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哭。</p>

“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好女孩谁不喜欢？谁不想搂在怀里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孙书记说。</p>

诗韵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孙富说：“我被谭小鹏强迫，会不会怀孕呢？我得吃一片药呀。”</p>

“用不着，如果你能怀了谭小鹏的孩子，那是你的造化，那是一个龙种，你知道不？有多少平头百姓家的女孩，想怀上谭家的种还没有机会呢。”</p>

诗韵想到，在中学念书时，看在实验实看到瓶中的一个流产胎儿，胎儿只有一个月大，非常洁净地泡在眼药般的玻璃瓶里，不成形，像一片刚出生的哺乳动物的小耳朵。</p>

她的脑子里一浮出谭公子的形象，她便突然忆起梦中摇摆的那只手。套在手上的衬衣袖子正是谭公子所穿的鳄鱼牌。那上面蓝色的线条清晰可见。</p>

她的头发有些蓬乱，嘴唇上有着几个血豆般的瘀血。诗韵乱哄哄的脑子不愿意再想任何事情。如果有一种手术，能把脑细胞里的记忆有选择性地抹去，那该多好。</p>

但邪恶的谭小鹏和那双黑亮的眼睛偏偏顽固地占据着她的大脑，挥之不去。</p>

镇委书记孙富看一时无法说服自己的情人宝贝，于是一改态度，他骂道：“真他娘的不像话，这个混小子怎么这么野蛮呢？他要是看上了你，可是采取文明的方式，向你求爱呀。你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我，我要研究一下，”孙书记说。</p>

诗韵惊异地抬起头。她想，孙书记毕竟是自己的几年的情人，他会为自己着想的。他会替自己伸怨出气的。</p>

于是她问：“你要那两样东西是要为我申诉？”</p>

孙富书记点点头。</p>

于是诗韵就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孙书记的。</p>

孙富书记把那两样东西放入自己的皮包里，急匆匆地开着黑色帕萨特走了。</p>

诗韵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心里烦躁，于是起来对父母说：“我要出去走走，散散心，”</p>

父母见她在家里呆不下，就点头同意了。</p>

诗韵在潢水镇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p>

街上人来人往，集市有小贩在高声叫卖着蔬菜和水果。几个姑娘和男孩在说笑。</p>

诗韵觉得自己是被世界伤害和抛弃的人，她低着头信步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镇政府的招待所，她下意识地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那套房的门。</p>

望着室内的床和被褥，书桌和化妆台，一切依旧，她想起与孙富书记相识的经过，一幕幕情景都像过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p>

现在，她对孙富不光厌恶，还有憎恨。她在回忆当初，孙富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手上的。</p>

她呆呆地在屋子转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