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悬崖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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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波走在街道上。</p>

吴波忽然见黄贵拎一袋垃圾从小区里出来。</p>

黄贵眯着眼三角眼，讥笑地说：“吴波，很是对不起你，姜丽现在成了我的女朋友了，哪天，我得请你吃饭——”</p>

“为什么请我吃饭？”吴波面无表情地问。</p>

“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友的上家呀，咱们这个前后棒，得有个友好的交接吧？总不能见了面象仇人似的，怎么说也是有知识的文明人，要有点绅士风度吧？”黄贵奸笑着说。</p>

“吃饭就免了吧。”吴波面无表情地说。</p>

“那在一起喝个茶，你给我谈谈，与丽丽相处，有什么经验，传授一下，别窝在心里浪费了呀。”黄贵阴阳怪气地说。</p>

“没有经验，只有教训。”吴波冷冷地说。</p>

“教训？那更好啦，教训最宝贵。”黄贵话里有话地说。</p>

吴波不理他，厌倦地向前走去。</p>

“别走哇，真的，那天找个地方坐坐……”黄贵说罢他把垃圾袋狠狠往卫生箱中一扔，发出‘砰’的一声。</p>

吴波已经走出十多米了，黄贵又追了上来：“我要跟你说几句，其实主要是想提醒你一下——”</p>

吴波头也没回地：“提醒什么？”</p>

黄贵郑重地：“提醒你，既然姜丽已经是我的人了，那么你这个前男友就得注意了，不要有事没事都给她打电话，骚扰她，现在社会上发生过很多这类事，前男友断了后，老来纠缠已分手的女友，这一点你可要注意了……”</p>

吴波气愤地吼了一声：“我说你还有完没完？”</p>

黄贵梗着脖子：“哎，我是提醒你，你急什么呀？”</p>

这时姜丽从后边过来了，就对身边的黄贵说：“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下，我跟吴波有几句话要说——”</p>

黄贵看了姜丽一眼，说：“好吧，快一点，呆会儿咱们还要去西餐厅呢，去晚了没有靠窗户的位置了。”</p>

黄贵开着奥迪向前驶了一百多米，停在那边等着。</p>

吴波立刻注意到，姜丽那黑瀑布般的披肩长发不见了，一头卷发，俨然一位风韵少妇。</p>

姜丽扭头甩了一下乌黑油亮的卷发，看着吴波问：“看我头发剪短了吧，我是想让自己与过去来个彻底了断，开始新的人生。”</p>

吴波的心在滴血：“咱们在一起那么多海誓山盟就一刀割净了？”</p>

姜丽发自内心地：“吴波，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道德上挺高尚的，但这年头，高尚并不能当饭吃呀，你打我一顿吧，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妈逼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p>

吴波扭头望着远处车来车往的街景，没有说话。</p>

“以后有什么难处，比如一个人发烧，倒在家里床上，给我打个电话，我会让黄贵送你去医院的……毕竟咱们恋爱过一段时间，我不是那种过河就拆桥，无情无义的女孩。”姜丽认真地说。</p>

“用不着。我就是要饭，见到你家大门也是越过去……”吴波气愤地甩给她一句，抬腿就走了。</p>

夜里，吴波开着汽车，沿着郊区的公路行驶着。</p>

那台旧QQ的发动机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象条丧家犬，走走停停，一路哀鸣着驶到了西山脚下。</p>

吴波下了车，一个人在夜色中向山上爬去。</p>

山顶，是陡峭的悬崖。</p>

他站在悬崖上，眺望着整个契墟市区的夜景。</p>

只见城市上空一片苍茫，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整个城市都睡着了。</p>

吴波低头望着脚下的深渊，黑古隆冬的，深不见底。</p>

吴波闭上眼，他真想向前纵身一跳，就这样一了百了——</p>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他忽然清醒：“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便宜了黄贵潘富那几个家伙！”</p>

吴波站在悬崖上，高举着双臂，高声叫喊着——</p>

“黄贵，你个趁火打劫，夺人所爱的阴险小人，总有一天，我吴波要远远地超过你，我要高高在上，让你象只癞蛤蟆匍匐在我脚前，舔我的皮鞋尖……”</p>

“……潘富，你这个与黄贵狼狈为奸的家伙，有一天我要让你真正的丑恶嘴脸暴露在世人面前，让你这个局长的乘龙快婿被赶出豪宅，赔了夫人又折兵！”</p>

“……殷隼，你这个表面和善，心底阴险地小人，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p>

“还有倪高，你这个用流氓手段占有柳姐将近二十年的恶棍，终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说那天是你打我打错了，我吴波与柳如茵的关系是纯洁的，清白的，我要让你承认，你这条丑陋的癞皮狗根本配不上美丽的柳姐，我要让柳姐与你离婚，去寻找她本应有的人生幸福……”</p>

吴波的喊声，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中。</p>

待到那喊声渐渐消失了，他又开始喊了：</p>

“姜丽，你这个见异思迁的浅薄女孩，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你把我吴波甩了，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你是丢弃了一个世上最宝贵的绝世珍宝，你错过了天下最真诚，最值得你爱的老公……”</p>

“姜丽妈，你这个势利浅薄的老娘们，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死，你休了我这个女婿，你是错过了享有无数荣华富贵的机会……”</p>

吴波请了病假在家。</p>

他想去揍黄贵一顿，可是接连两天去黄贵家所临的那条街去等，等了两次，也没等到。</p>

吴波又在想，潘富这狗东西，不知怎么样了？</p>

于是吴波拿起电话给契墟医院的院办公室拨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