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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提着小家伙的‘行李’，“姜小姐想去？”</p>
“妈妈，家里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住酒店？”</p>
小家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十分费解。</p>
姜且白了周衍一眼，“别听你爸爸胡说，你先跟着司机伯伯上楼去，妈妈和爸爸说几句话，等下就上来。”</p>
等小家伙进了电梯，男人皮笑肉不笑开口道，“姜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定要我和单聊？”</p>
姜且满腹狐疑，“你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把孩子主动送回来？”</p>
“看样子是不喜欢。”他嘴巴不饶人的说，“怎么，她来，耽误你和某人约会？”</p>
姜且反唇相讥，“不方便的人是你吧？人都到怀里了，生生憋住，滋味好受吗？”</p>
他勾唇，“托姜小姐的福，我都被锻炼习惯了。”</p>
“你——”</p>
姜且被怼的无言以为，在这件事上，她的确多次拒绝过周衍的求欢。</p>
他血气方刚，她哪里禁得住他折腾。</p>
每次结束，都要休息一整天才能恢复元气。</p>
“让她监视你，免得病好了，就开始招摇过市。”</p>
男人大大方方讲出自己的目的，“明天一早阿姨会过来，这段时间周意正在办理转园手续，等适应了，我再接她回去。姜小姐有什么问题吗？”</p>
姜且一秒都不想看见他，只回了四个大字，“慢走不送。”</p>
转身的瞬间，周衍在身后，不疾不徐说，“明天二审开庭。”</p>
语调平缓，像是提醒，又像是在暗示什么。</p>
姜且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所以周总是来跟我‘示好’的？”</p>
“我把女儿送过来，跟案子的事没有任何关系。”</p>
他郑重其事，“我已经和周家的律师打过招呼了，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他不会帮我母亲开脱，但围栏松动是导致人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你想要的结果，百分百实现不了。”</p>
是了，一审开庭时，律师就反复强调过这个事实。</p>
姜且已经大概预判到了结果，但周衍会帮她，却在她意料之外。</p>
“你这是变相在帮我对付自家人。”</p>
“姜且，”周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诚意了。病例作假的事，是在我发现蹊跷之后，爷爷就已经事先安排好的，没有及时向你坦白，是我的错。”</p>
“你这算什么？”姜且讥笑，“左右逢源吗？”</p>
“你怎样想都好，但我不想再拉扯下去了，我相信，你也一定筋疲力尽了，对吧？”</p>
他直视她的眼睛，仿佛已经窥探到了她的内心世界。</p>
姜且被这句话戳到了肺管子，有些笑不出来了。</p>
她哑着嗓子，“我真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p>
“姜小姐又说孩子气的话，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再遇见你一次，我可能——”</p>
他喉咙上下滚动，后面的话，却突然戛然而止。</p>
只用一声轻笑代替。</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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