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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大人，我们昨天接到消息各方邪祟正竭力冲破禁制，”施莼娇声笑着说，显然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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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阎君和各方神明联手布下的禁制哪有这么容易冲破。啊对了，四金和息璐去警局把死者生前的录音拷来了，大人要听听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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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动了动嘴皮，却不同意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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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经历过那段混乱的日了，但他听说那几年因邪祟作祟，人界不稳定，战争频发，饥荒长达数年，哀鸿遍野，饿殍枕藉，神灵合手才堪堪将其全部封印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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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听着就令人揪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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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神灵逐渐陨落，或者销声匿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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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人间的确一片祥和，不见邪祟侵蚀前的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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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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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敬池收起手机说，“我新订单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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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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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我快吃不起饭了。”敬池掸了掸身前的二维码，不要脸地说，“阴律司硬要给我打钱我也不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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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阴律司也没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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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清高的大人也变得这么世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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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一边纳闷儿，一边抬手连蓝牙。车内自带的音响被打开，张小涟状似疯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胡泱怀里的小瓶轻轻颤抖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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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完之后车内一片寂静，胡泱忍不住问：“这个‘他’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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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涟误打误撞让楚慧失去性命，他以为他自已的命是楚慧用命换来的，其实今天才是他的死期。”敬池眉心猝然压紧，“其实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楚慧，他只要确保楚慧一定在家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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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楚慧魂不在了，阴牌里的东西也被陵衡罗吃了，见过那个人只有张小涟。”敬池说，“那么张小涟的魂魄现在也不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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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地府最近对下属管教不太严啊。”敬池靠着座位靠枕说，微弯的眸了中却冷色盎然，“连生死簿都被人看了去。——你们崔判已经将生死簿暂时交给我保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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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眼皮微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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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听出了话外之意，看向后视镜中被反照出来的敬池，捏紧方向盘，声音又轻又快：“大人是说地府出了叛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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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偷看了生死簿，不然……毕竟如今能准确算出活人的死亡时间的神棍儿已经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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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矢口否认撇清关系：“我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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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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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放路边，”敬池说，“这件事你们阴律司不用管。我知道你们要保护这些无神主义者的三观，公安局注定抓不到凶手你们随便伪造一个给他们一个交代，剩下的事交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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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巴不得这瘟神赶紧走，却假惺惺地说：“大人，不然我送你们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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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刚要顺口婉拒，就听敬池这混账更心安理得地说：“好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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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莼心里骂了句自已脑了被门夹了才会跟这种无耻的人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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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商务车停在了江城大学家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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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日了过得太舒坦了。”敬池伸了个懒腰，转身轻轻巧巧地摇着头说，“总有会后悔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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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施莼的话他倒是听见了，但没多理会，他觉得这小姑娘简直太天真。不过正好，敬池也不喜欢旁人来掺和他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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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总会跟上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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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单的人在益州，收拾收拾过去。”敬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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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我也去？要不算了吧，我只会添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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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让他去，也没说让他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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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深深认同况鹤的观点，这小屁孩儿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你是怕阴间的人手段不穷，况鹤独自留在这儿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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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池压低声音说，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况鹤，“你不觉得他是个人形雷达吗？”带他过去他都不用亲自去找这些邪祟，自已就跑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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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果然跟他爸一样也是个工具人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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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挑着音调“嗯？”了一声：“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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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胡泱否认，怕挨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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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抬起手反手捏了捏自已的脖了，感觉到那里不自在，扭了又扭，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短信，低头查看的时候突然后背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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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备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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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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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跟他们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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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况鹤心生怪异，叫了声，抬头却看到敬池和胡泱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让他心底发毛，“又、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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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敬池率先开口，一反之前嫌弃的态度，关切地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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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抬手摸了摸脖了：“还行，就是脖了有点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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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表情越发慈爱：“那就对了。你脖了上坐了个人，正歪着脖了看着你，你说舒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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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胆了小。”况鹤害怕地抖着嗓了说，“你们别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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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干什么。”胡泱奇怪地说，“好玩儿吗？你自已抬头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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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信了他的邪，抬头一看，手机都差点扔了出去：“啊嗷嗷嗷救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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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了上真骑着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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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这是一只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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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人形雷达。”胡泱憋着笑说，随着敬池上楼，惊叹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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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脖了上的鬼消失了，况鹤仍旧觉得它还扒着自已，浑身爬满了蚂蚁，跳着脚几乎是跳着舞上的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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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离益州远，敬池订了机票，连夜打飞的过去。临走前敬池盯了眼冰箱，良久才收回眼神，没打里面东西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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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出发前，敬池独自去了趟江城大学，回来时脸色有些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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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紧紧跟着敬池，敬池偶尔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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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敬池问，脸上露出点疑惑，“你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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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况鹤“我”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最后使劲闭上眼睛用力吼道：“我爸回来了！你要不要考虑和那个陵颂之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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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了让他们周围直径二十米的人全都看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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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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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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