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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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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玻璃门也算是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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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听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大白天感觉到了熟悉的阴冷，不自觉地转头看着敬池家里的玻璃门和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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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家采光好，宽敞明亮，透过玻璃门看不到人的倒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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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敬池池，”胡泱皱起眉打断说，“你说不致死，这小护士怎么就死了？——难道你看瘸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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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稍稍抬起眉：“我废，但我不眼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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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撇了撇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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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再废物也不可能会看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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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印堂只是浅浅地发黑，身后那只鬼也不是恶鬼。敬池一眼便看出这只鬼仅仅只有一缕执念，不至于害人，所以才没插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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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的功德就这么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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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神情有些不爽快，倦怠地走向电视旁，轻轻一敲，屏幕闪过黑白的雪花，伴随着高频的噪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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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正常的画面跳了出来，是有关江城某个领导视察民情的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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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敲着电视顶部，敬池斜抬起眼看向胡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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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泱霎时看懂了这个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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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就不是正常的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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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人故意给他们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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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现场看看。”敬池收回手，直起上半身，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心说：“前夫，你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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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倒没什么异样，魂.交嘛，就是现在灵魂犯懒，倦意席卷，来自灵魂深处的困倦让敬池愈发睁不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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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颂之说：“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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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敬池嗤之以鼻，“臭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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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绳围了起来，周围好奇来围观的居民也越来越多，警察不得不守在警戒线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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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记者拦住，别让他们进来破坏现场。”姜则指了指旁边已经准备好的记者，低声骂了句，“哪儿出了事这些记者鼻了比狗还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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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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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则又问另一个警察：“死者的室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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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无奈地撇了撇嘴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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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就剩下一层皮贴在身上，骷髅干瘦的模样任谁见到都会落下阴影，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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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眼看到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脸色红润的朋友死这么惨，这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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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则也无奈了：“把梦南叫过去安慰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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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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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警察走后，姜则便抬脚往楼上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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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一出就闹得沸沸腾腾，警方立即组成专案组，这会儿在楼上取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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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小姑娘哟，怎么就这么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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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长那么漂亮，又是护士，可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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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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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居民区楼层不高，最高也才六楼，没有电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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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不通光，有些昏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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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踩踏在地面的声音被空旷的楼梯间放大，姜则一身正气，健步如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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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暗的地方容易滋生很多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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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眼里微不可查的露出几分嫌弃，压低的帽檐正好挡住了他的表情和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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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现在应该被送去法医科了。”胡泱不停在敬池耳边叨叨，传来阵阵回音，“如果真是厉鬼作祟，在这小姑娘身上也查不出什么，倒是死后还得白白受罪，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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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点了下头，突然转了话头，问：“况鹤去哪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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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跟在我们后面吗？” 胡泱也愣了下，转头看了眼，身后空无一人：“……这小屁孩怎么总是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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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耳根突然发烫，揉了揉耳根，心里嘀咕是不是有人在骂我，一边试探着接近黑猫，唤道：“咪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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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哥哥带你去检查。”况鹤探出手，“乖，咪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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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猫张开嘴凶凶地哈了他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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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鹤登时蹲着后退了一大步，抬头看了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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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妈敬池和胡泱都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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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十分钟之前，况鹤还跟在他们身后，但是他看到了灌木丛里蜷成一团的野猫，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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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猫躺在那里也不叫，只是蜷在那儿不肯动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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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况鹤莫名觉得它很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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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野猫不让况鹤接近，况鹤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哄好，将它抱了起来，飞快朝敬池和胡泱离开的方向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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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好下午，阳气最足，更何况敬池和胡泱塞给他不少符纸和纸人，况鹤再走霉运也就顶多残一下，命还是不会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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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池和胡泱互相看了眼，转头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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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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