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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时抿了一口茶汤,浓郁的香气在舌尖绽放,徐时眯了眯眼,道:“是避风头,还是想盯住某些风头?”</p>
意有所指的话,并未让王二露出什么破绽,只见他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他在装傻。</p>
可明知他装傻,徐时却也没什么办法。</p>
王二这个人,身份有些复杂。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徐时并不是十分确定。所以,不到非常时刻,徐时并不想得罪这王二。</p>
他盯着王二看了一会后,将方才的问题换了个问法:“最近龙刀那边有什么动作吗?”</p>
“龙刀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说。”王二说着,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他:“不过,你可以问问其他人的,比如秦三,或者他的姐姐,秦真真。”</p>
秦真真这三个字从王二嘴里出来时,徐时明显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揶揄之色。显然,他和秦真真的那点关系,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王二肯定是其中一个。</p>
徐时倒也不觉难堪,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而王二在这个时候特地提到秦真真姐弟俩,自然也不会只是随口而已。但徐时一时把握不准王二这话暗示着什么,于是,稍一琢磨后,便道:“不如这样,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p>
王二挑眉一笑:“也行,二十万。”</p>
徐时看他一眼,道:“只要王哥说的消息值这价钱。”</p>
王二却道:“值不值得不好说,反正就这个价,你要接受,我就说,你要觉得贵,那我们就喝茶。”</p>
徐时笑了起来:“怪不得王哥要到这陶县来避风头了。”</p>
王二看着他,跟着笑了一声,接着便道:“那我可说了。”</p>
“不先收钱?”徐时打趣了一声。</p>
王二闻言,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又怎么会赖我的账!你说是不是?”</p>
徐时一愣之后,看着王二的眼神里,也多了些东西。</p>
“说吧。”徐时收回目光,重新拿起茶杯,慢慢抿了起来。</p>
王二先喝了口茶,然后才开的口。</p>
“看在我们也算是熟人的份上,这样,我先送你些免费的消息吧。秦真真这个女人,你了解多少?”</p>
徐时喝着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并未接话。</p>
王二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大概三十年前的时候,在天山市那边有个叫天上阁的风月场所,做得很大。那地方,不仅经营皮肉生意,还是个人口贩卖的重要集散点。秦真真就是在三十年前的时候,被人拐卖到了天上阁,当时大概只有四五岁。天上阁有一门生意,专门收这种还不太记事的小女孩,然后经过特殊培养个几年后,就卖给或者送给某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或者大人物。秦真真就是其中之一。她在天上阁大约待了五六年,后来被一个老头看上了。老头急不可耐,不等把人带回家,在天上阁就想动手,你知道当时才不过十岁左右的秦真真做了什么吗?”王二伸手比划出了大约三十来厘米左右的长度,“就这么长一把钎子,被她从老头的肚子斜着往上插了进去,直接捅到了那老头的心脏里,那老头连挣扎都没怎么挣扎,就直接没了。”</p>
徐时坐在对面,听着王二慢悠悠地说着这些血淋淋的往事,有些怔然。他想过秦真真的过往应该很不容易,可他没想过是这样的。</p>
十岁,他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p>
他记得,他小时候虽然家中不富裕,可是父母和睦,兄弟友爱,他每天上着学,开开心心地走,开开心心地回,弟弟会在家门口的大树下等着他,母亲在厨房里忙碌,他还未走进家门,就能闻到那股让人心生温暖的饭菜香味。父亲会在院子里忙着一些琐碎的杂事,看到他和弟弟进来,会笑着让他们去洗手准备吃晚饭。</p>
那时候的他,不知忧愁为何物,也不知离别是什么,更不知绝望又是个怎么样抓心挠肝的滋味。</p>
可,十岁的她,却早已尝尽了这世间所有的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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