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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赶紧去看赵念巧,直接问梁牧之:“哪个病房?”</p>
梁牧之视线指了指一侧病房,“我给阿姨买了早饭,但是她不肯吃。”</p>
许栀迈步,脚步急促,正要走过去,梁牧之毫无预兆地忽然横挪一大步。</p>
许栀猝不及防,直接撞了上去。</p>
她走得急,这一撞失去平衡,眼看要摔倒。</p>
梁牧之一把抓住她手臂,将人扶稳,“你这腿,是那天晚上逃跑时摔伤的?”</p>
两人距离很近,许栀直皱眉头,低头看自己脚踝,“梁牧之你是不是有病啊!”</p>
她抬眼瞪他。</p>
梁牧之有些恍神,以前许栀偶尔也会有和他生气的时候,但她这人太软了,生气都软绵绵的没力气,多半是娇嗔,他基本不当回事。</p>
但这一瞬不同,她眼底的烦躁很真实,像是很厌恶他的举动。</p>
许栀动了下,试图甩开他的手,却没能成功。</p>
她说:“放手。”</p>
很不客气。</p>
梁牧之心口凉凉的,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几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们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光。</p>
“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儿?”他多少有些委屈,“要不是我,谁告诉你阿姨受伤的事。”</p>
许栀默了几秒,语气终是软了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但你能不能先放手?”</p>
梁牧之不情不愿松手,“等会我想和你谈谈。”</p>
许栀不是很想谈,但她想快点去看赵念巧,只能先应下来:“行,等我看完我妈再说吧。”</p>
敷衍的语气很明显,梁牧之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但还是退开,给她让路。</p>
目送她进去,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挪了几步,最后靠在墙边。</p>
心底像是在漏风。</p>
许栀对他……挺冷漠的。</p>
他知道她在担心赵念巧,但她对他这种显而易见的忽视,还是让他很不习惯。</p>
许栀进了临时病房,顺手关上门,赵念巧闻声望过来,看到她,就愣住了。</p>
许栀一眼瞥见赵念巧红肿的半边脸,她鼻尖酸涩,“妈……”</p>
赵念巧没想到许栀会来,她立刻就想坐起身,许栀连忙过来按住她,“您躺着吧。”</p>
“没多严重,”赵念巧解释,“都是皮外伤,可能有点感染,就发烧了。”</p>
许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已经掉下来了。</p>
赵念巧叹气,“哭什么?”</p>
许栀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脸,“这是……我爸打的?”</p>
赵念巧沉默几秒,才点头。</p>
“是不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您……”</p>
她早该想到的,许何平找不到她,很可能将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在赵念巧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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