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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牧之接到电话赶回来时，几个滑雪场的工作人员正用担架抬陈婧出去。</p>
许栀也已经摘掉滑雪板，跟着往出走。</p>
梁牧之以最快速度摘了滑雪板，赶紧跑着跟上去，先看陈婧。</p>
陈婧人很清醒，躺在担架上面色惨白，泪水涟涟，右手抱着自己左手手腕，看到梁牧之，先委屈地喊了一声：“牧之……我好疼。”</p>
“没事，这边有医疗中心，我们让医生先看看。”梁牧之安抚着她，“撞到哪里了？”</p>
“我的胳膊，还有背，都好疼……”陈婧呜咽一声，额角冷汗涔涔，“我感觉我骨头要断了……”</p>
担架上了景区的车，梁牧之也坐上去，拉住陈婧的右手，满眼心疼，“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忍一下下。”</p>
他的语气仿佛在哄小孩，另一只手摸了摸陈婧的额头。</p>
车上空间有限，许栀眼看是没地方坐了。</p>
不过，也没人问她，没人理会她，所有人都绕着陈婧转，包括梁牧之，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p>
车子朝着医疗中心驶去，许栀站在原地，她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耳边回响着陈婧最后的话，但却无法分析和思考。</p>
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以前遇到的人，无论对她好坏，至少态度明明白白，陈婧却不一样。</p>
医疗中心确实不远，就在酒店对面，许栀最终是步行走过去的。</p>
医生给陈婧拍片，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肱骨骨裂，轻微移位，左肩胛骨受到撞击，虽然没有骨裂，但是背部大面积瘀血，有很大感染风险，此外还有一些刮擦外伤，幸而没有伤到内脏器官。</p>
这种情况需要手法复位，许栀刚要进治疗室的门，已经听见里面传来陈婧凄厉的惨叫声。</p>
梁牧之哄着陈婧，“宝贝乖，你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p>
许栀的脚步停在门口，面色有些恍惚。</p>
陈婧在哭，呜呜咽咽。</p>
许栀从治疗室退了出来，就站在门口。</p>
不多时，陈婧肱骨做好固定，被移动病床送往病房，开始输液。</p>
护士离开后，许栀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她听见病房里梁牧之和陈婧在说话。</p>
梁牧之：“还疼不疼？”</p>
“疼啊，”陈婧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仍带着一点哭腔，“我以为我要死了……还好有你在。”</p>
梁牧之握紧陈婧没受伤的右手，“医生说给你开了止痛药，加在输液里，一会儿就不疼了。”</p>
陈婧含着泪点头，很乖的样子。</p>
梁牧之这时才想起问她：“我让你在原地先练习站稳走好，你怎么搞的，怎么会撞到滑坡下面的树上？”</p>
“我……”陈婧别开脸，“你知道许栀不喜欢我，她好像很讨厌我碰到她，那次在车里就是，我只是挽着她，她就凶巴巴地叫我松手……但是我走不稳，害怕嘛，抓她的时候可能用力了点，我没想到她那么排斥我碰她……”</p>
她适时停顿，窥梁牧之脸色。</p>
梁牧之面色铁青，唇线紧抿，气压极低，“所以，她把你的手甩开了，是吗？”</p>
陈婧咬唇，“也不能怪她，我当时太慌了，滑雪杖也没拿好，不然其实不至于滑下去的。”</p>
梁牧之眉心紧皱，“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p>
不多时，大概是由于药物作用，陈婧睡着了。</p>
梁牧之并没有离开病房，他一直陪着陈婧，直到傍晚，他从病房里出来，走向护士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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