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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钥匙上都有编号,按顺序一、二、三从左往右开,”郑守福示范道,“墙里面是保险柜门所以次序不能乱……”
顷刻间木壁里面一阵“轧轧”的声音,然后整片墙缓缓向内斜了约三十度,正好腾出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郑守福拿了根荧光棒在前引路,白钰走在中间,最后是郑守维。通道呈狭长型,两侧都是鹅卵石筑成的内壁极为牢固,拐了两道弯后眼前陡地一宽来到一间密室。
密室四壁同样都由鹅卵石混合未经焙烧沙质黏土与黏质沙土拌合而成,坚硬如铁且防潮防湿,即便如此整个一圈都堆放着风干的药草枯藤,既能防止蚊蝇侵袭,又能吸收水分水汽。
室密正中墙顶镶嵌着两颗珍珠,如鸽子蛋大小、浑圆无瑕、晶莹剔透。郑守福进了密室把荧光棒关掉,密室里顿时充盈着绽放出浅蓝和橙红混和的荧光,美丽得好似仙境里的七彩霞光,淡淡的,朦胧的,又略带几丝神秘。
光源便来自这两颗珠子!
郑守维都看直了眼,白钰见多识广可也头一回亲眼看到——
郑守福道:“珠宝中的名器夜明珠,大清末代宝籍记载共有九颗,其中两颗在我们郑家,就是这俩!《慈禧陵墓被盗案》记载,慈禧藏宝单中有颗夜明珠重4两2钱7分,当时定价1080万两白银,到光绪元年涨了十倍,再到民国37年又涨到100倍,差不多天价。这两颗虽小了点贵在一对而且品相上乘,当属无价之宝。”
“的确的确。”白钰点头称是。
郑守福又指着东侧一排柜子道:“去年提及的‘灵智石’置于第三格;对了这里还有……”
他以与年龄不相称的敏捷掀起密室中间方桌桌布,玻璃台下赫然密封着一卷画轴,瞬间白钰险些脱口说出来——
明代摹本《寻隐者不遇》!
同样尺寸的中堂水墨画,同样画着一座大山,一条溪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手拿鱼竿坐在凉亭里,画意苍茫清幽有股悲凉落寞气氛,左侧“寻隐者不遇”五个字撇如匕首,捺如切刀,正是建文帝练就的瘦金体风格。
与柏家收藏不同的是,画卷用的是明代车书楼的回文宣,墨则是明代制墨大师程君房的歙墨,可见郑家子弟将《寻隐者不遇》交给柏家前请高手精心揣摩之下临摹的更具权威也更有研究价值,毕竟时间点相当接近真迹。
之前吴伯煞费苦心,屠郑雄则以亲家身份都未能踏入引凤楼得偿所愿,而白钰去年摆出丝毫不感兴趣的姿态,反而阴差阳错之下近距离亲眼目睹,实在造化弄人啊。
在夜明珠珠光照耀下,白钰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画卷,眼睛却如精准的扫描仪将画卷每个细节深深刻到脑海里,嘴上闲闲淡淡地说:
“很老的画,保存至今实在不易,是不是真迹?”
“好像是摹本,老朽对书画一行钻研不深无从领会,”郑守福指着落款道,“大明乙卯年冬,至今好几百年了,之前很多人包括市领导都想看它,搞不清楚原因。”
白钰堪堪扫描完毕,目光转到别处道:“看样子引凤楼只烧了一部分祖传物品,份量重、价值高的都藏在密室?”
郑守福坦率道:“祠堂、引凤楼戒备再严都挡不住明火执仗抢劫的,更别说有些领导打着文物招牌试图染指,数百年来郑家一直采取这样的方式……”
他指指西北角落,又指指上方续道,“引凤楼主、侧楼陈列着近百年来家族保存下来的精品,烧毁于大火真的令人痛心;但更久远的防患于未然都收藏于此,每年清明祭祖子弟参拜瞻仰或有贵客光临,有绳式升隆板把灵智石之类运到侧楼,再由嫡系子弟予以摆放……年纪大了做这些活很吃力,幸好以后不需要了。”
白钰连连颌首,欣慰道:“核心宝贝都在就好,郑家依然是世传家学渊源深厚的郑家,很好,很好。”
郑守福得到夸奖也颇为受用,捋着胡须道:“这里还有我郑家在明代先祖手书札记,不过是清代摹本,真迹上世纪末就送到省银行金库保管。”
“听说郑家就兴起于明代,当时是岭南地区很有影响力的名医?”白钰问道。
郑守福对天拱拱手,道:“先祖郑吉墀曾作为宝船六大名医追随郑和下西洋,立下显赫大功,也因此与柏家等深深扎根岭南传至今日。”
白钰边游览柜架里的各类札记、笔记、文稿和古玩珠宝,边漫不经心道:
“先祖名医应该留有关于下西洋的珍贵资料吧?”
郑守福招手将郑守维叫过来——郑守维仍在痴迷地研究《寻隐者不遇》,手指在玻璃上比划显然是书法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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