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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耿夫人，我去洗手间，失陪。”周聿琛撂下餐具，走出餐厅。</p>
程枝心口狂跳。</p>
她环顾一圈，趁所有人不注意，晃洒了果汁。</p>
“周阿姨，我去清洗。”</p>
周夫人对她是毫无戒心的，“聿琛在客卫，你去后院洗。”</p>
后院有一间阳光房，搭建的玻璃吊顶，种植了不少观赏菊，花园中间是水房，有水池和休息台。</p>
程枝洗干净胳膊粘腻的污渍，正想偷偷溜去客卫，门这时打开，周聿琛挤进来，又迅速关上门。</p>
她杵在水池边，透过镜子，和他对视。</p>
好半晌，他问，“合眼缘吗？”</p>
程枝摇头。</p>
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合不合眼缘根本不重要，重要是周家的态度。</p>
周家认定合适她，便合适。</p>
“日久生情。”周聿琛靠近她，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中，他俯下身，唇抵在她脖颈，“恋爱谈感情，结婚谈条件，只要条件匹配，结了婚慢慢培养其他，兴许你会爱上你的丈夫呢？”</p>
程枝眼眶发红。</p>
男人气息咫尺之遥，侵略她，包裹着她。</p>
熟悉又冷酷。</p>
水流声下一秒停止。</p>
他探出手臂，去拽篱笆架上晾着的毛巾，胸膛紧贴她，一下接一下地鼓动，另一条手臂自然下垂，弯曲，看似拢抱着她，却没真实触摸到。</p>
在似有若无之间。</p>
在占有与克制之间。</p>
是那么诱人，像五彩的泡沫。</p>
程枝死死地咬着唇。</p>
“你挡我了。”周聿琛提醒。</p>
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退，错了方向，撞了他。</p>
周聿琛扶住她，他骨节沾了水珠，潮湿且白净，掐在她腰间。</p>
“结了婚，做那种亲密的事，是夫妻的义务。”她眼神飘忽，周聿琛站在她背后，捏住她下巴，迫使她面对镜子，“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女人开心，有一部分男人带给女人的是食之无味，甚至痛苦折磨。”</p>
程枝闭眼。</p>
周聿琛逗弄一般啄吻她的耳朵，“耿世清那样的男人，太不入流了。”</p>
外面保姆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周聿琛松开她的瞬间，眼眸注视着镜子中的她，不安的，焦灼的，狼狈又害羞的她。</p>
他闷笑，“妹妹。”</p>
周聿琛离开片刻，程枝也返回餐厅。</p>
如同什么没发生过，继续用餐。</p>
午餐快结束时，周聿琛接过保姆递来的外套围巾，挪开椅子起来。</p>
程枝看向他。</p>
他右手拿了一副皮手套，在左手掌心拍了拍，“耿先生，耿夫人，集团下午有会议，我先告辞了。”</p>
程枝微微颤抖。</p>
周聿琛伫立在那，平静凝望她。</p>
给她最后的机会。</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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