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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治只是继续往地上磕着头,没有回答。</p>
“陈文治。”</p>
戚继光的眉头1皱,身上的气息为之1变,当即喝问道,“本帅问你,为将之道,是什么!”</p>
陈文治的身子猛地1顿,抬起头看向了戚继光,但是下1刻,那陈文治的目光便躲避掉了。</p>
他还是没有作答。</p>
“为将之道是什么。”戚继光再次重新问了1遍1模1样的问题,语气在那么1瞬间有些缓和下去。</p>
“戚帅——”</p>
陈文治终于出声了,这个7尺汉子此刻嗓音早已嘶哑,“在于疆场之安危、3军之死生。”</p>
“对!”</p>
戚继光的语气反而在这个时候变得高昂起来,“每个人都想要往上爬,这点,本帅很认同,也1直在帮着你们。”</p>
“本帅镇守蓟镇十6载,身边部曲起家为大将者,已有十人,你就是其中1人。”</p>
戚继光的眼睛直直盯着那陈文治,“参、游击,乃至得赐卫所世官而下无虑百计,本帅自问对得起你们。也1直在为你们的前程考虑。”</p>
“但是——”</p>
戚继光的脸色已经由原本忧愁,变得1脸肃色,“个人上的得失,怎么好与国家利益相比较。”</p>
“想我戚继光,4提将印,佩玉2十余年,野无成田,1生无憾!无愧于天下苍生。”</p>
“如今大明9边正处于风雨欲来之际,朝中因张公去世又显得不稳,你这般举动,实在是枉顾大局啊。”</p>
“当年你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本帅初见你的时候,你虽是戴罪之身,但是却自有少年英气所在,本帅相信你是人才,可是如今怎么也变成了利欲熏心之辈了。”</p>
戚继光的语气当中带着些许懊悔,带着些许无奈,更带着些许痛惜。</p>
而此刻陈文治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了,他后悔了,他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无比的后悔,他望向这位对于自己恩大于天的老者,眼神在这1刻变得很是复杂,各种情绪都包含在其中。</p>
“戚帅——末将有罪!”</p>
戚继光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向陈文治,而那些诸如陈蚕等武将,此刻也是面面相觑,将目光看向了戚继光,等待着自家戚帅的最终决定,1时之间,整个小屋内陷入了1片沉寂。</p>
“唉——”</p>
良久之后,1声长叹从戚继光口中冒出,这是很罕见的,戚继光治军严明,极少,甚至是几乎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是难掩的疲倦感。</p>
那疲倦感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在场的武将们都觉得自家的戚帅在那1刻变得苍老了许多。</p>
“平生自许捐躯易,遥制从来报国难。”</p>
戚继光缓缓走出屋子,眺望着南方。</p>
许久,戚继光的声音幽幽传来,传入陈文治的耳中,“皇上的旨意,你应该也很清楚,你之前就是记室,应该不难读懂皇帝的话吧。”</p>
陈文治1听到这话,顿时面色瞬间从潮红变成苍白1片,他此刻再也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了,直接倒向1边,但是下1刻,他又自己强行挣扎着挪动到戚继光边上,那额头如同捣蒜1般1直敲着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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