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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傅说完，不等林立回答，转身就往宿营地走去，只留下林立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师父的背影。</p>
他知道这番话惹恼了师父。</p>
师父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师父也带着家族中几乎一半的人来支持他，他却在这里高谈什么理想抱负，在拿夏云泽来赌人心。</p>
若是有人用他刚刚那番话来对他说，他也会嗤之以鼻的。</p>
自古就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p>
他竟然妄想睡在夏云泽那个皇帝身边，还不断打鼾，生怕吵不到夏云泽。</p>
可，夏云泽分明是信任他的，甚至只容许他有步枪的。</p>
林立一个人站了半晌，才没精打采地往回走。</p>
回到驻地，少傅大人已经进了帐篷休息，林立又一个人坐在火堆旁。</p>
吃喝了虎肉，林立心中全是躁动，再加上刚刚师父的话，让林立完全无法静下心来。</p>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黄袍加身了。</p>
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黄袍，而是这个身份地位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大的荣耀。</p>
师父有一句话还是说得很有道理的，风府、江飞、王成、方晓，还有那些文人，凭什么携家带小地支持他，为爱发电吗？</p>
火堆的光芒在草原传得很远，他们人多又有武器，不惧怕草原野兽来袭，甚至还希望能遇到狼群或者黑熊老虎这样的野兽。</p>
只是一直到夜已经深沉，只有遥远处隐约传来的野兽的嚎叫。</p>
第二日少傅大人没有再与林立探讨这个话题，师徒二人都仿佛没有聊过这个问题般。</p>
但少傅大人开始给林立详细说起这些文人的能力，性格特点和擅长，也谈起了欧阳家的几个人。</p>
林立也终于说起对西部的计划，包括一旦乌兰带人大夏突厥之后的做法。</p>
“师父，按照计划，现在乌兰的大军已经与西部突厥人接触上了，第一场战斗应该已经打起来了。</p>
等到钢铁厂第一批步枪生产出来，我就派人过去接手去。”</p>
欧阳少傅再次认真地打量着林立，笑了起来：“昨晚上我还觉得你有妇人之仁，原来隐藏颇深。”</p>
林立心说，若不是师父昨晚上的那番话和拂袖而去，他压根不打算将自己心黑手辣的一幕暴露出来。</p>
“昨日里怎么不和为师说？”欧阳少傅脸上露出欣慰来，“亏得为师还担心了半宿。”</p>
“此举毕竟谈不上光明磊落。”林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不觉得错，但是对少傅说起来，还是有些亏心。</p>
“光明磊落也要看对谁。”欧阳少傅不以为然道，“此番如果如你所想，牺牲将最少，成效也会最大。很好，很好。”</p>
欧阳少傅一连两个很好，驱散了林立心中的惴惴。</p>
欧阳少傅接着道：“如此，我也要重新考虑考虑了。人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话很对啊。”</p>
这话是对林立极大的夸奖了，也是对林立的极大肯定。</p>
林立压根就没有想到他这般一个极尽利用，且过河拆桥之做法，竟然得到师父的这般赞许。</p>
要是知道，他也还是事前要隐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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