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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已经失去了力道,懒懒在空气里收整旗鼓,准备退场。
操场上的草皮,也是泛黄而萎靡不振的绿色。
花酒拿着自己的画箱往宿舍区走,途经南苑的操场,铁丝网里传来日落之前最后的喝彩。
只是她并没有心情观看。
三三两两穿着球衣的男生挂着毛巾往场边走,刚刚那场球,赢得很惊险。
“你小子可以啊,刚刚那个假动作,厉害!你晃人那套真是漂亮!”
“还好你速度够快!魏一璋防不胜防!哈哈哈!”
“这次校队的成绩要上升了!”
“……”
“……”
把毛巾甩在左肩上,手里的篮球猛地撞上铁丝网,哗啦一声,近在咫尺,把花酒吓了一跳。
她懵懵地转头看。
“哟,花酒?”
沈清玦眸中星辉灿烂,发间的汗水在柔和的夕阳下折射出充满活力的光芒,字母发带颜色张扬。
花酒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眼神,自顾自继续往前。
眉间一僵,沈清玦拿起长椅上的矿泉水,给段宇一个眼神,就急匆匆追了出去。
“喂,你拽什么?”
“你知道大禹的父亲叫什么吗?”花酒目不斜视。
“哪个大禹?”沈清玦莫名其妙。
“治水的那个。”
“他还有爸爸?!不知道啊,叫什么?”
“鲧。”和“滚开”的“滚”同音。
“……”沈清玦噎了一下。
他掀起前襟低头擦汗,白花花的腹肌晃了花酒的眼。
花酒震惊道:“你干嘛?!”
“擦汗。”说着,他就自然无比地继续撩衣服。
花酒赶忙把头转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面纸,恶狠狠砸给他。
“这就对了嘛,其他女生都是不用我说的,看我出来就水啊纸啊的准备好了!”他把鼓鼓的面纸直接从上面剥开,随手把塑料扔进垃圾箱,抓着一把面纸草率地擦汗,抹一下,就扔一张,擦得特别开心。
花酒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你眼瞎啊,当然是擦汗啊!”
“你有病啊,没用完你扔什么扔?!”
“什么没用完?”沈清玦没明白。
“纸啊,你擦个脸,到底打算用多少纸?!”花酒本以为他抽一张也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把整包都拆了下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还以为整包都是给我的呢,这我哪知道,别人都是整包整包给我的。”他手里拿着残余的几张,正在犹豫要不要还给花酒。
花酒震惊地盯着他,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诡异在哪里:“你都是这样用面纸的?一次一包?”
沈清玦奇怪地回望她,这一包包的,不就是一包一包来用的吗?
他肯定地点点头。
“沈清玦,你就是地球的罪人。”他们已经走过了篮球场,正在林荫大道上边走边聊。
“好啦,别这么小气,下次还你一箱就是了。”
“谁小气了?谁像你一样一张纸擦一次就扔啊?”
沈清玦惊呆了,他停下来认真地质问花酒:“不就应该用干净的纸擦吗?疯了吗?它都脏了我还要继续用它?!”
“……”花酒无言以对,逻辑上无懈可击,“勤俭节约,懂吗?”
“你怎么这么无聊,就用你几张纸的事儿,竟也能絮絮叨叨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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