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望月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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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老太太走向大河深处，我一咬牙也只好跟过去，很快河水就淹没我的胸口。</p>

而在这时，那个灰炮老太太却忽然转过头，目露惊恐，丢掉手里的煤油灯，贴着水面飞快地游向大河对岸。</p>

“徐凉。”</p>

一个诡异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同时一个黑影缓缓升起，我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一条似蛇非蛇，似鳝非鳝的怪物正直勾勾地望着我。</p>

怪物水桶粗细，光是头颈部位就两米来长，其余身子全都没在水底。</p>

我吓得半死，拿起水上的煤油灯和怪物对峙。</p>

长久以来，大凉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p>

说是在大凉山周围的河流之中，生活着一条成了气候的鳝鱼，这条鳝鱼不一般，乃是极其罕见的望月鳝。</p>

望月鳝和鳝鱼不同，它极其凶猛，喜食同类和动物腐尸，所以体内含有剧毒，一旦被食用，食用者必死无疑。</p>

而望月鳝之所以叫望月鳝，是因为每逢月圆之夜，望月鳝都会浮出水面，望向月亮所在的位置，吸收月华，似是修炼。</p>

十八年前，大凉山矿场刚开采那会，地下被挖出泉眼，为了不影响煤矿开采，张家三兄弟带人挖了一条大河引流。</p>

起初河水甘甜，清澈见底，但是没过多久，一群孩子下河洗澡时淹死了个人，等捞上来时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p>

后来河水越发变黄，有村民放牛时发现自家牛犊少了一只，四处寻找时在河边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全身黄皮，腮部震动，像极了鳝鱼。</p>

传闻鳝大成蛇，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龙，大凉山村民对精怪野狐向来敬畏，就将矿场后面的这条大河取名为黄龙河。</p>

我十二岁那年路过黄龙河时，隐约看见一条巨大的身影从水底掠过，于是就多看了一眼，谁知在河里出现了一双恐怖的眼睛，吓得我亡魂大冒，回家不久就发了高烧，这才有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p>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母亲，这些年来也一直是我的噩梦。</p>

眼下这条望月鳝再次出现，见我挑灯不动，骤然发起进攻。</p>

我将手中的煤油灯砸向望月鳝，被望月鳝一头顶进河里，我嘴里被猛灌几口河水，一脚蹬在望月鳝头上，向岸边游去。</p>

望月鳝折返，掀起巨浪，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一脚踹出去，却被望月鳝一口咬在大腿上。</p>

望月鳝在水里力大无穷，猛然将我拖入河底，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眼看要栽在这里时，却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游来。</p>

那黑影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一刀刺进望月鳝的腮部，望月鳝吃痛松口，那黑影则乘机抱着我迅速游向岸边。</p>

眼看望月鳝再次冲来，黑影一把将我推上岸。</p>

“儿子，不要相信任何人，离开大凉山别再回来了。”</p>

黑影说完，转头就和望月鳝缠斗起来，很快淹没在大河之中。</p>

我口中呛水，瘫倒在地，意识朦胧中看见两个人影向我跑来。</p>

“爷爷，徐凉伤得很重。”黄素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p>

“他撞邪了，把他背回家。”黄瘸子说道。</p>

黄素素吃力地背起我，我则转头看向黄龙河的方向，喃喃自语地喊了一声：</p>

“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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