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脑袋上有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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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拿眼睛上下打量着高凡，点点头，说：“你就是高凡？”</p>

高凡点点头。</p>

“你先把门给我关上，我有话说。”刘主任说。</p>

高凡回头观看，护士小张不知啥时候已经走了。房门还开着。高凡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回到刘大夫跟前。</p>

刘大夫用手指着对面的一个凳子，说：“坐吧，小高。”</p>

“刘大夫，我是不是生病了？”高凡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在刘大夫跟前。</p>

刘大夫没有搭理高凡，他一手拿着片子，眼睛直直盯着高凡，一脸的严肃。高凡的心本就悬着，现在，刘大夫用这种目光看他，他心里更是没底了。</p>

高凡干咳一声，笑了笑，说：“刘大夫，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这人特胆小，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p>

“你今年多大了？”刘主任问。</p>

“二十一了。”高凡说。</p>

“二十一。啧……”刘大夫摇摇头。</p>

“刘大夫，你别吓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大夫的反应吓得高凡脸都变白了，“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还没结婚呢。”</p>

“谁说你要死了？”刘大夫说，“小伙子，别瞎想，你身体好着呢。”</p>

刘大夫的话让高凡舒了口气。</p>

“小伙子，你想一想，你的脑袋有没有受过外力的激烈撞击？”</p>

“刘大夫，多大的撞击算激烈？平时和别人打架算吗？”高凡反问。</p>

“一般的打架当然不算了。”刘主任说，“我说的重大的外力撞击是能产生让你短暂昏迷，有可能让你轻微脑震荡的撞击。比如，你的脑袋被人用棍子砸了一下，忽然昏迷了。或者说，被车装撞了，忽然昏迷了？诸如此类可以导致你瞬间昏迷的外力？”</p>

“没有。”高凡摇摇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刘大夫，说，“大夫，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p>

“小伙子，你想多了。就你这体格，你想死，阎王还不敢收呢。”刘大夫笑着说。</p>

高凡长舒了口气，说：‘大夫，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个人，别的都不怕，我就是怕死。’</p>

“你倒是挺实在。”刘大夫说，“其实，怕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世上的人谁不怕死啊？尤其是那些经常把死挂在嘴边上的人，没准他们最怕死了。怕死是好事，因为怕死，才能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嘛。”</p>

“大夫，不是我夸你，就你这几句话，比我们的哲学老师讲的透彻多了。我看，你也别当医生了，你直接当教授去吧。”高凡心里高兴，话也就多了。</p>

“你少拍我的马屁。”刘大夫说，“哎，对了。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刘大夫用手里的钢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p>

“哦，想起来了。”刘大夫说，“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拿东西插进你的脑袋里？”</p>

“大夫，你和我开玩笑吧。”高凡哭笑不得的说，“要是有人拿着棍子插进我脑袋里，我不早就死了？”</p>

“是我没有表述清楚。我说的不是棍子，或许是一根针，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呢？”刘大夫问。</p>

“没有，绝对没有。”高凡说，“从小到大，我从没昏迷过。当然，这次就例外了。不过，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要讹车主啊。当时，她的车子是在路边停着，我光忙着逃跑了，没有看到她的车。所以，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在我。”</p>

“这就奇怪了。”刘大夫又把目光转向手里的CT。高凡也把眼睛凑过去。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眉目。</p>

“你这个脑子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刘大夫说。</p>

“大夫，我脑子怎么了？”高凡用手摸了摸脑子，说，“我脑子不疼不痒，感觉很好啊。”</p>

“是这样。刚才，我看你做的脑CT，我发现，你头顶，也就是你的大脑的颅骨，有一个很小的洞。”刘主任拿着片子，指着高凡说，“你看看这里，这里是不是有个米粒大小的洞啊？”</p>

刘大夫用手指着CT上有一丝白线的地方让高凡看。高凡是看了看，觉得刘大夫没有骗他。</p>

“是有那么一个洞。”高凡说，“难道，别人的头上都没有洞吗？”</p>

“别人的大脑上当然没有这个洞了。”刘大夫说，“每个人都知道，大脑是很柔软的东西。大脑颅骨的功能就是用来保护大脑。可以说，大脑颅骨是人体内最坚硬的骨头了。一般的器物不能刺破它。所以，我才觉得你头上的这个洞有些奇怪。”</p>

高凡用手摸了摸头顶，他并没有摸到洞。</p>

“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头上没有洞啊？”高凡低下头，让刘大夫看他的头皮。</p>

“刘大夫，你看看，我头上有洞吗？”高凡问。</p>

刘大夫推了高凡一把，说：“我说的是你颅骨上有一个洞。颅骨外面还有头皮呢。你头皮上又没有洞，你就摸不到了。”刘大夫说。</p>

“大夫，这个洞对我的生命有影响吗？”高凡心虚的问。</p>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刘大夫说，“人在婴儿时期，颅骨不是闭合的，有一个很大缝隙。人在胎儿时期，脑部基本是是不发育，为了是能顺利的生产。出生后，大脑就会快速的发育。大约一岁左右，颅骨闭合，钙化。在颅骨闭合后，脑腔内的压力增大，不然过多的充盈大脑，以免出现脑出血。你的颅骨有一个洞，就好比是减弱了颅压，按道理会造成脑出血。”</p>

刘大夫的一番话让高凡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高凡害怕的样子，刘大夫接着说：“我现在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吧。你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我想成为一个科研小组，专门研究你的病因。你留个电话，方便以后我找你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通知到你。”</p>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高凡想了想，说，“你们要成立一个研究小组，我是不是就是那个供你们研究小白鼠了？”</p>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p>

没等刘大夫说完话，高凡就制止了。高凡说：“打住，大夫。你啥也不用说了。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