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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要不是他不听劝阻，非要娶苏静怡，今日又何必忍受这样的痛苦？</p>
乞巧节的晚风很温柔，窗外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四处都是流光溢彩的美景，而他坐在自己心悦之人的对面，看她稀世风华，笑靥如花，心里的凄凉却不住地扩散开来。</p>
这一刻，他深刻地意识到，她的美丽绝伦，喜怒哀乐，都不再与他相关。</p>
他与她近在咫尺，却连长久凝视她，都算是逾矩了。</p>
想到这里，他自嘲般地摇摇头，仰头饮尽了杯中酒。</p>
门这时候又被推开，段长暮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换，脸上带了几分倦意。</p>
苏平河连忙起身去迎他，帮他解下披风：“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系披风？”</p>
“郊外风沙大，怕脏了衣裳……来不及回府换了。”段长暮眼神扫过周书越，嘴角带了一抹冷意，“周大人也来了？”</p>
周书越起身与他见礼：“见过安国公。”</p>
“周大人无需多礼，平河时常跟本座念叨，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周大人若是太拘束，未免显得本座太不近人情了。”</p>
周书越见他话里话外都跟苏平河亲昵无比的语气，心里越发闷得喘不过气。</p>
偏生苏静怡还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姐夫，您可来晚了。”</p>
这称谓，段长暮是听一次就舒坦一次：“怎么，本座还要自罚三杯不成？”</p>
苏平河赶忙拉他落座：“罚什么罚，一上来就想把自己喝醉？仙客来的玉雕饮可是后劲足得很。”</p>
眼角瞥见周书越又饮了一杯下肚，苏平河下意识地劝道：“周夫子，你也悠着点，少喝几杯。”</p>
“人家喝醉了自有夫人在旁边照顾，你操心什么？”段长暮说着就自然而然地环住了苏平河的腰身，以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说，“你不如操心操心我，帮我盛碗汤？”</p>
苏平河连忙帮他盛了一碗鸡汤：“回京以后，你的胃疾没再犯过吧？”</p>
“有方大夫的悉心医治，常山如今也听了你的，每日按时按点强迫我用膳，我胃疾上哪去再犯？”</p>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苏平河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上汤白菜，“这白菜是猴头菇汤煨出来的，十分养胃，你尝尝。”</p>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彻底刺痛了周书越的眼睛，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喝光了一壶酒。</p>
“夫君，你不能再喝了。”苏静怡见他还想要把段长暮跟前的酒壶拿过来，心疼不已地按住了他的手，“你的胃也不是很好，经不起一口气饮这么多酒的。”</p>
苏平河皱眉看他：“周夫子的胃也不好吗？可要请方大夫去为你瞧瞧？”</p>
“不必了。”周书越忽然站了起来，脸上已经带了几分醉色，“我已经吃饱了，先告辞。”</p>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回话，他转身就往外走去。</p>
这样的场合，他真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p>
苏平河见他步履有几分踉跄，赶忙眼神示意苏静怡跟上去。</p>
苏静怡点点头，朝段长暮行了个礼就追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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