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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河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片，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带了一丝自嘲的笑意。</p>
“我实话实说了呀，可是你压根就不相信。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p>
说完，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你这么难搞，我不如去问周夫子。”</p>
段长暮听到这话瞬间怒极，伸手就掐住了她细瘦的胳膊：“不许去。”</p>
“什么不许去？”苏平河有些迷茫。</p>
段长暮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突如其来的震怒，一字一顿地说：“不许去问周书越。”</p>
苏平河更茫然了。</p>
这人好好的又发什么疯？</p>
周书越是她的夫子，怎么就不许问了？</p>
“罢了。”段长暮终于妥协道，“你不愿说就不说。但是，不许去跟别人说。若是你真有无法为外人道的秘密，既不愿告诉我，也同样不许告诉其他任何人。”</p>
苏平河心里微微震了震。</p>
这人……对她的掌控欲是不是有些过了？</p>
但眼下她显然不敢说太多。</p>
对于会试试题，她确实心虚得很。</p>
“说什么呢，”她拂开段长暮紧紧掐着自己胳膊的手，“我哪有什么无法为外人道的秘密？”</p>
“没有最好。”段长暮又深深看了她一眼。</p>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p>
苏平河暗自松了口气。</p>
“既然有我的亲自指导，你这次会试就算拿个会元也绝非难事……”段长暮又说，“那接下来的殿试，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p>
苏平河惊喜不已：“你连殿试也有法子帮我？”</p>
“送佛送到西罢了。”段长暮白了她一眼，“总不至于眼睁睁看你在殿试上出洋相。”</p>
苏平河愣了愣：“殿试的时候你也在？”</p>
“我是殿试的阅卷人之一。”</p>
苏平河瞪大了眼睛。</p>
她早就知道本届大齐殿试的规则改了，只考一道策论，却有八名阅卷人，是为了保证当日就出名次。</p>
先由八名阅卷人选出前十名的答卷，再由圣上亲自裁夺一甲进士的人选。</p>
苏平河原本以为自己连这前十名都进不去，根本到不了面圣的环节。</p>
谁知……听段长暮的口气是，他竟愿意帮她？</p>
“别用这种眼神瞧着我。”段长暮冷哼一声，“我不可能徇私。何况前十名的答卷是由所有阅卷考官一同选出的，我也没这个权力只手遮天。”</p>
苏平河连连点头：“我岂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搞鬼？只是想请教一下八位阅卷考官的喜好罢了。”</p>
策论题其实没有标准答案，而走到殿试这一步的考生，大多写文章的功底都很扎实，文采斐然固然可以加分，但殿试的目的是为选官，最要紧的还是思路得对。</p>
而思路这种仁者见仁的事，主要还是看阅卷考官的个人喜好。</p>
就比方说，有的考官他崇尚仁德治国，你非要写些严酷吏法，他肯定接受不了。</p>
段长暮道：“不需要去兼顾那么多人的喜好，你所需要关注的就两个人，一位是内阁大学士邹明德，还有一位是翰林院掌院葛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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