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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苏平河乖乖点头道,“府上缺银子就着扶光告诉我便是。”</p>
“苏平河,”段长暮忽然问,“你对谁都这么大方吗?”</p>
“什么?”</p>
“若是楚怀夕跟你借这么多银子,你也会借吗?”</p>
“当然不借,他又没能力还。”苏平河毫不犹豫地答。</p>
“还真是个财迷。”段长暮嘴角弯了弯,“幸好我有能力还。”</p>
“这怎么是财迷呢,我又不是大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p>
“……”</p>
“少主,出发时间到了。”望舒敲了敲门进来提醒道。</p>
苏平河眉头微蹙:“现在就走?什么差事急成这样?”</p>
“其实是少主想早些去,好早些办完差回来。”望舒道,“大齐一共十八个州,每个州离得都不近,想要一年之内都巡查完,可不得披星戴月嘛。”</p>
苏平河心疼地看向段长暮道:“别太辛苦了,一年来不及就两年,左右你还年轻。”</p>
“两年不回来……”段长暮低头细细思量,又抬头凝望着苏平河,“我没办法想象。”</p>
没办法想象什么?</p>
苏平河本想问清楚,但触及他好似会烫人的眼神,又本能地退缩了,只好胡乱扯了些祝愿的话来送别。</p>
“那你一路上多小心……如果有事吩咐,就给我写信。”</p>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注视着苏平河,到底还是只说了一句:“知道了。”</p>
苏平河倒了杯茶,做出敬酒的姿势道:“我酒量不好,为避免出洋相,就以茶代酒恭送你。”</p>
段长暮则是倒了杯酒去与她碰杯:“就此别过,来年再见。”</p>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p>
两人的眼底都满是不舍。</p>
这一刻,姑且相信,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吧。</p>
段长暮的马车在夜色中越驶越远,苏平河一直站在窗口,初夏的晚风拂面,已没了丝毫凉意。</p>
还好不是在冬天离别,苏平河在心里默默地想。</p>
要不然还真是从里到外透心凉。</p>
段长暮离去后的日子每天过得很快,大约是每日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既乏味又单调。</p>
最有趣的事大约是许言树终于从扬州回来了。</p>
“多亏了二少爷深谋远虑,赶在沈二爷涨价之前,命在下去扬州寻到了合适的布源。”许言树对苏平河佩服得五体投地,“扬州的布商售价便宜,花样也新鲜,这回咱们再也不用受任何人掣肘了!”</p>
“我叫你多寻几家对比,你可有听取我的建议?”</p>
“在下自然是谨遵二少爷的吩咐。”许言树将自己走访的几家布坊详情都一一罗列下来,介绍给苏平河听,“在下走访了十四家布坊,最终在三家之间徘徊不定。”</p>
“这三家的利弊你分别说与我听听。”苏平河对许言树这趟差事颇为满意,饶有兴致地托腮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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