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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后来杜洛诗怀了身孕,不再适合上前线,她与段天宸只怕是到死也不会分开。</p>
这样的将门虎女,怎么可能在生下段长暮之后就性情大变,变得喜欢舞文弄墨起来?</p>
所以她画这幅画,定然有她的道理。</p>
“你想说什么?”</p>
段长暮虽然十分好奇苏平河怎么会如此了解自己的母亲,但此时此刻,她显然还有别的话想说。</p>
“我觉得这幅画只是个幌子。”苏平河道,“真正的线索,可能藏在这幅画里。”</p>
“你的意思是……”段长暮皱紧了眉头。</p>
苏平河也有些为难:“我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作,你肯定舍不得将其损坏……我的推测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权当没听到吧。”</p>
段长暮沉默片刻后却说:“事实上,我对母亲的记忆也很模糊,几乎没有……这幅画,与其说是我母亲的遗作,倒不如说是我童年的枷锁。</p>
“看到这幅画,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幼时被关在庄子里的生活……直到祖父有一年要回来,他们才把我从庄子接回来。”</p>
这还是段长暮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吐露心声,苏平河顿觉有一丝细密的疼痛涌上心头:“他们真是死不足惜。”</p>
“自己的父母都不管我,岂能要求旁人真心待我?”段长暮嘲讽般笑了笑,整个人又笼上了一层阴霾。</p>
童年阴影真是不能提,苏平河觉得此刻的自己连气都喘不太上来了,只能干巴巴地安抚道:“总会有人真心待你的……”</p>
“谁?”段长暮却好似把她的安慰当了真,一双凤眸炯炯有神地看过来,“你吗?”</p>
苏平河有些迟疑。</p>
说实话,她对段长暮担不起真心两个字。</p>
她所有的接近和讨好,都只是为了将来能让段长暮得势后放自己一马罢了。</p>
但此刻已然容不得她犹豫,她伸手轻轻握住段长暮干燥而冰冷的手指,眼神坚定地望向他:“当然,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不光我,还有你的祖父,还有扶光和望舒,我们都永远不会背叛你。”</p>
段长暮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双眸去看清她的内心。</p>
良久,他才终于冷冰冰地说:“你把那画……拆了吧。”</p>
苏平河其实想说,干嘛叫我拆?万一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不是白白让我担了搞破坏的罪名吗?</p>
但再看看此时满身阴翳的段长暮,苏平河暗自咂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拆画。</p>
这是一幅双面绢帛画,有一定的厚度,苏平河本就伤了手,还抱着尽量不损坏画稿的心理,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撕开了一个小口子。</p>
随着两面绢布越分越远,里头果然掉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淡黄色纸片!</p>
苏平河兴奋不已,赶忙将纸片献宝似的拿去给段长暮。</p>
段长暮的眉眼间亦是闪动着从未有过的惊喜,然而,在看到纸片上的内容后,眉头却又深深拧了起来。</p>
苏平河见状也凑过去看,只见纸片上写着:</p>
“长暮吾儿,为娘愧于汝,先随汝父而去。为娘在四大钱庄各存银万两,待汝及冠,可凭此证提取。</p>
“另,为娘手下有一暗影楼,可凭密语去周氏当铺,寻掌柜开启。</p>
“密语如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ren bu zai mei,you qian ze x/i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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