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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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三日后放榜，称为传胪。</p>

段长暮毫无悬念地被钦点成为了宣元二十一年的新科状元。</p>

而姜翌辰会试时虽然仅位列第五，但殿试发挥出色，也被钦点成了探花郎。</p>

在这一年以前，自大齐开国后，男子弱冠之前便得以高中头甲的，除了苏平河的父亲苏宴山，便只有天才型选手周书越了。</p>

苏宴山英年早逝，并未能实现毕生抱负。</p>

周书越为人低调，又过早地辞别官场，均没能在大齐掀起多大的风浪。</p>

而这回，头甲一下就出了两名尚未及冠的青年才俊，怎能不叫全京城百姓为之疯狂？</p>

新科进士游街时，道路两侧挤满了人头，临街的酒楼茶社也同样人满为患。</p>

苏平河原本兴致勃勃地来看段长暮游街，这会儿在自家酒楼的雅间里，却莫名有些担忧。</p>

“这么多人，会不会走不到咱们这，新科进士们就打道回府了呀？”</p>

扶光也探着身子往远处看：“有可能，官差估计也没料到今日观看游街的人会有这么多。”</p>

事实也确如苏平河和扶光推测的那样，游街队伍才走了一半，官差便上前来请示了。</p>

“状元郎，夹道观望的百姓实在太多了，左大人怕造成不必要的踩踏危险，下令提前结束游行，不知状元郎可有异议？”</p>

段长暮骑在马上，帽檐依照风俗簪着花，但丝毫不显滑稽，反倒给他向来冷硬的面色增添了一丝异样的亲和力。</p>

榜眼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骑马游街对他来说其实很受罪，闻言赶忙附和道：“我是没意见，人实在太多了，我看着就头大，有这时间，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p>

姜翌辰跟在后头笑道：“吴兄，你都高中榜眼了还要回去念书？难道是对榜眼不满意，还想再考一次状元不成？”</p>

“哪里的话，姜小兄弟就别打趣我了，我这把年纪再继续念书，媳妇儿都要带着孩子改嫁咯！”</p>

段长暮没理会两人的嬉笑，只朝着那官差道：“就走到仙客来门口。”</p>

官差愣了愣：“为什么是仙客来？”</p>

段长暮居高临下地冷冷打量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p>

那眼神极其冷肃，叫人瞧了通体生凉。</p>

官差不知怎的，下意识地就应允道：“那就依状元郎的意思，队伍一直走到仙客来为止。”</p>

段长暮转过头轻轻踢了踢马腹，队伍继续前进。</p>

官差愣在原地，半晌才抹了把额前的冷汗。</p>

这状元郎也太吓人了，多问一句就像是要了人命似的。</p>

榜下捉婿时哪位姑娘看中了他，可真是要倒大霉了。</p>

“都这个点了，估摸着游街队伍真来不了了。”苏平河扫兴地叹了口气，缩回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扶光，你帮我盯着点，队伍来了再喊我。”</p>

扶光应了一声，继续守在窗口。</p>

敲锣打鼓的奏乐声由远及近，苏平河眼前一亮：“扶光！可是游街队伍来了？”</p>

扶光的上半个身子几乎完全探了出去：“还没呢，估摸着要过了布衣巷才能瞧见。”</p>

苏平河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又再度趴回了窗子。</p>

若是古代有无人机，这时候从半空中那么一拍就能看见，除却街道两边占满了人，几乎每个临街的窗口都有人探着身子翘首以盼，如此绵延了数十里都不止。</p>

——京城已经许久都没这般万人空巷过了。</p>

中了头甲的三人是有高头大马坐的，二甲开始便只能跟在队伍后面走走凑凑热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