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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河低着头慢慢走在周书越身侧，几度欲言又止。</p>
周书越见她异常沉默，扭过头去看她：“怎么这样愁眉不展？”</p>
苏平河鼓起勇气抬头迎向他的视线：“夫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p>
约莫是眼前这个小弟子眼底的期待过分炽烈，周书越没来由地心尖一颤。</p>
“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p>
“回答我。”苏平河索性不走了，就站在皎洁如昼的月光下，眼里布满了坚定。</p>
她此刻想的是，若苏静怡当真是他的理想型，那她便认了。</p>
大不了以后拼劲全力劝服苏静怡，不要让周书越入朝为官。</p>
然而周书越却说：“我喜欢……性情坚毅的女子，若是能懂我便更好了。”</p>
苏平河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僵住了。</p>
这根本就不是苏静怡！</p>
书里的苏静怡骄纵任性，好逸恶劳，贪恋富贵权势，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真正走入过周书越的内心世界，这所有的一切才造就了周书越的悲剧。</p>
按照周书越此刻的描述，他根本不可能会看上苏静怡才对。</p>
难道是见到自己心动之人的瞬间，一切择偶标准都会抛之脑后？</p>
“你方才见到我妹妹，心里是怎样的感觉？”苏平河不确定地开口问道。</p>
周书越一头雾水：“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感觉啊，跟我家乡那群孩子差不多……倒是有那么一点不同……”</p>
见苏平河不解地望向自己，周书越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妹妹长得，跟你还真像。”</p>
苏平河：“……”</p>
这算什么不同嘛，她们是亲姐妹，如何能不像？要说像她，还不如说像沈氏，母女三人几乎都有着沈氏一模一样纤细秀气的鼻梁。</p>
“夫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苏平河心里暗自庆幸，看来此时的周书越对苏静怡还不曾有半点好感，“将来不论什么人，叫你做你不愿做之事，都莫要答应。”</p>
周书越愣了愣，似是在思考苏平河这么说的目的，良久才答：“这也是为师想对你说的话。”</p>
这一刻，两人在早春微凉的月色下对视，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真心。</p>
浮生浊世，能够坚持自己本心而活，这其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p>
但这份对彼此的祝愿，却是发自内心的，纯粹又真诚的善意。</p>
很多年后，苏平河都会想起这一晚，她想，若有朝一日周书越能够穿越到现代，必定是活得最自在的那一个人。</p>
月信结束这日正好书院休沐，苏平河便合计着要去找段长暮，顺便将剩下的番麦也带过去给他尝尝。</p>
临出门前，苏平河还不忘服用了方蝉衣给的大力丸。</p>
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源源不断的力气，苏平河恨不能立刻飞奔到段长暮面前，好向他展示自己的天赋异禀。</p>
扶光带着苏平河赶到灵泽府时，段长暮正破天荒地在练剑。</p>
整个庭院里只有他一人身姿如龙，忽而腾飞在天，忽而斜劈入地，行云流水，人剑合一的景象看得苏平河叹为观止。</p>
一套剑法练完，收剑负手而立，段长暮甚至连脸色都没变过，气息也是几乎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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