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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南星抹去眼泪,“我跟少爷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走到了今日……此生,我们都没有必要再相见了。”</p>
今年的冬天已经过去大半,可对于杜若来说,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寒冷刺骨过。</p>
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从南星屋里离开,连包袱都没有顾得上收拾,就这么茫然失措地离开了苏府。</p>
杜若走后,苏平河不知怎的竟然病倒了。</p>
方蝉衣只说是心事郁结于胸,恰逢风寒侵体,算不上是什么大病,但也需好生调理。</p>
眼瞧着没几日便要过年了,苏平河便索性告了假没再去书院,成日都窝在屋子里养病。</p>
南星见她终日闷闷不乐,心疼地问:“少爷,要不趁天晴,咱们去园子里转转?”</p>
苏平河摇了摇头:“不去,太冷了。”</p>
“许掌柜派人来回话说最近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盼着少爷得了空去铺子里查账呢,要不奴婢陪您去一趟?”南星又提议道,“奴婢先将马车里烘暖了再服侍您上车,保准冻不着您。”</p>
苏平河仍旧是懒散地摆了摆手:“账簿在那里又不会长了腿跑走,何况铺子生意才刚起势,收到的多半都是定金,能好到哪里去?”</p>
南星还欲苦思冥想一个叫自家少爷高兴起来的法子,门房有人急冲冲地跑来通传:“二少爷,您书院的几位同窗来瞧您了!”</p>
苏平河有些出乎意料,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只好朝门外应道:“请他们进来吧。”</p>
“那奴婢赶紧为您梳头,您就在床上坐着吧,来不及更衣了。”南星看着披肩散发的苏平河笑道,“少爷这样瞧着太像个姑娘了。”</p>
病中的苏平河皮肤愈发白皙,几近透明,青丝如雾般乖顺地披散在肩头,很是娇美柔弱。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在面颊上,更添几分别样的慵懒风情。</p>
——这样的姿态,无论叫谁看了,都会怀疑她根本不是男儿身。</p>
好在南星的手很巧,三两下就帮她挽了个最常见的绾髻,用白玉簪固定在头顶上方,两鬓的碎发来不及打理,随意散着,倒也显得尚在病中的主人还有几番憔悴。</p>
南星将将帮苏平河整理妥当,客人们便都到了。</p>
楚怀夕的脚程最快,急吼吼地就踏入了内室:“平河,你可好些了没?”</p>
后面紧跟着的是孙陵游:“大哥,你怎么好端端就病了?”</p>
没想到连周书越也跟着一并来了:“我带了冰糖雪梨茶,喝了可以润肺。”</p>
苏平河见到他,心里还是有丝异样的情愫划过,但很快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他只是作为夫子来探望弟子而已。</p>
最后进来的是段长暮,他倒是什么也没说,只远远看了她一眼。</p>
苏平河想到自己刚穿来的时候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卧床一月都无人问津,没想到短短数月,竟交到了这么多好友,一时有些感动,连眼眶都湿了。</p>
“多谢你们来看我。”苏平河虚弱地招呼道,“我今日醒来已经好很多了,无需为我担心。”</p>
楚怀夕见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心疼得不行,赶忙吩咐自己的小厮搬了一大堆补品进来:“你就是身子太虚了,才会动不动就生病,这些燕窝海参你务必给我全吃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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