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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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见，裴景川变化不大。</p>

依旧是剑眉星目，矜贵端方，只是下巴处多了一条浅浅的疤，平添狠厉，压迫感十足。</p>

姜媚捏紧绢帕，上前软声道：“我们谈谈吧。”</p>

裴景川没拿正眼瞧她，漫不经心：“你拿什么跟我谈？”</p>

她无权无势，还有个身陷囹圄的夫君，这具身子不是她的筹码，只是她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p>

姜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她并未退缩，直勾勾地看着裴景川：“男女之事还是要配合才能得趣，偶尔霸王硬上弓一次是乐趣，若是一直如此，难免有损身份。”</p>

若非如此，张明渊也不会费尽心思要她主动送上门。</p>

裴景川没接话，沉默压得姜媚喘不过气来。</p>

姜媚不敢露怯，继续说：“只要夫君能平安回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p>

听到这话，裴景川终于掀眸看向姜媚。</p>

他的眼眸很黑，深不见底，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像是尖利的冰刃，要把姜媚刺穿。</p>

半晌，姜媚听到他问：“所以当初你骗我的钱就是为了养这么个狗男人？”</p>

姜媚心尖狂颤，指尖掐进掌心才没有逃跑。</p>

公主府那日偷听之后，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哄裴景川开心，床上、桌上、窗台上，什么姿势她都陪裴景川试过。</p>

她会在动情时喊裴景川的名字，会故意说梦话展现对他的依恋和爱慕，她让裴景川觉得她好像爱惨了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裴景川无法回应这样的爱意，便大把大把地给她花钱。</p>

她用裴景川给的钱赎了身，在他以为自己深爱他的时候消失，然后嫁了人。</p>

裴家三郎是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瀚京贵女都任他挑选，他怎能容忍被一个妓子诓骗？</p>

姜媚跪下，一脸的视死如归：“骗你的人是我，和他无关，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只要别伤害他就行。”</p>

离开裴景川之后，姜媚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这张脸和这具身子实在太过惹眼，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盯上，若不是周鸿远，她甚至都没有命活到今天。</p>

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裴景川的人是她，周鸿远是无辜的。</p>

屋里陷入沉寂，裴景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团死物。</p>

饶是如此，姜媚还是大着胆子膝行上前去解裴景川的腰带，解到一半，手腕被扣住，姜媚慌乱抬头，撞入裴景川晦暗不明的眸：“上来。”</p>

“……”</p>

直到烛火燃尽，姜媚才从屋里出来。</p>

腿软得厉害，出门时，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p>

“娘子小心。”</p>

婆子扶了姜媚一把，见她面色绯红，还有薄汗未消，暗道这周家娘子平日瞧着普普通通，在床榻之间竟是如此销魂模样，难怪少爷会不择手段，这谁见了能不动心啊？</p>

有软轿相送，姜媚比昨日早到家。</p>

李氏和周岚都睡了，家里静悄悄的。</p>

姜媚打了盆冷水草草擦了身子睡下，又起了个大早推着豆腐去铺子上卖。</p>

几天没开门，生意冷淡不少，一上午也没卖出去几块儿。</p>

姜媚打算把剩下的豆腐拿回去做成豆腐干，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周岚在和李氏吵架。</p>

“嫂嫂也是被逼的，姓张的厚颜无耻不肯放人，嫂嫂又能怎么办？”</p>

“你懂什么，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她要是表现好一些，说几句好话，你哥早就回来了，只怕是我之前一直拦着不让他们同房，如今她尝到甜头，心思跑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p>

周岚被惊到：“娘你为什么不让嫂嫂和哥哥同房？”</p>

李氏横了周岚一眼：“你哥明年就要进京赶考，正是关键时候，哪能让他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p>

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哥哥成婚？</p>

周岚腹诽，却不敢再跟李氏顶嘴。</p>

姜媚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周岚藏不住事，目光心虚地躲闪着。</p>

姜媚恍若未觉，麻溜弄了午饭，又开始做豆腐。</p>

晚上煮的面，姜媚干了一天的活，胃口还算不错，周岚却是心不在焉，不时朝门口张望，然而直到夜深张家也没来人。</p>

周岚有些不知所措：“嫂嫂，张家这是什么意思啊？哥哥还能回来吗？”</p>

“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