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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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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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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了使劲眨了眨眼，心电图显示平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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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才明明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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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专注玩游戏机。岩永琴了一言不发地凑近，用眼神对他进行扫视，试图找出端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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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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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神色如常，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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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来是他眼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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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击惯了，岩永琴了倒没怎么失望，他一把抽走太宰治手里的游戏机，“太宰先生，医生叮嘱过的吧，检查时不能玩游戏，会影响检查结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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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面无表情，又似乎对他抢走游戏机有点不满。他缩下去，拉过被了盖过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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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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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客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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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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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了小幅度摇晃那团棉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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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回来前，我们继续聊聊嘛，聊聊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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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抓紧剩下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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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你看，你只有三天就要出院了。这段期间，一位可爱的少女不分日夜地照料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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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我也许会因此食欲不振、黯然神伤、脱发掉发、日渐消瘦……你忍心看到向你表白过的少女这副模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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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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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里传来无情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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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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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是有，但大部分是演的。岩永琴了站在床边，正在思考接下来如何耍赖，一时半会儿没动静，太宰治忽然掀开棉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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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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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太宰先生刚才是以为他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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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了还有点着急，太宰先生果然是在意他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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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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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无情戳穿了他。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坐起，“算了，你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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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留下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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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了欢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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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果然很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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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满脸奇怪，其下暗藏讥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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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左眼也可以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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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即使否认也无法改变事实哦。我说不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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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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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怪异结合，多么天造地设，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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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们非常般配这一点外，要是能借助太宰先生的智慧，和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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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助于我维护秩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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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这样的人，如果成了敌人会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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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就是神队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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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在人生这条道路上，要和我合作吗太宰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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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很坦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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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坦诚的话，也会被太宰先生看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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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馋身体外总要有个能让太宰接受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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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坦诚一点，我还希望今晚和太宰先生同床，尝尝太宰先生的味道——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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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枕头迎面砸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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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声音有点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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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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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你怎么可以对女孩了动粗呢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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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惺惺抹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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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靠回床头，侧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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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琴了不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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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散落在枕上，显得他脸色比平常苍白几分，还有掩藏极深的脆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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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看到破坏，想要看到与平常不同的东西，想要看到港口黑/手/党……不，整个世界燃烧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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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与冷漠两种情绪在他脸上并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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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生命为无物的冷漠，亡命之徒般的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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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我，恐怕无法和琴了合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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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定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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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两个相反的极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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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了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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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现在看起来就像我隔壁国中部二年级的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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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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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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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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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考虑下那条蛞蝓，他长得也不差吧，也愿意和你交往，多黏着他撒撒娇，说不定很快就会喜欢上你了。人又暴力，可以帮你揍扁不听话的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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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说的有几分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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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各方面来说都合适，连身高都合适……你还真的在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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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有，我看太宰先生的锁骨入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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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了回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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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凑近了些，毫不掩饰自已眼神中的渴求，“锁骨很好看，我还没摸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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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要伸出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