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借下水经注，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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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程颐府邸。</p>

正在撰写奏章的程颐心有所感，不由地起身，看向天外。</p>

天，依旧还是那片天。</p>

只是天中的儒道烙印，却是发生了变化。</p>

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全新的生机在萌发，就如同种子一般，生根发芽，在不断成长。</p>

如今，这颗儒道新流派的种子已经种下，并且发芽。</p>

所需要等待的，也就只是它成材，成树。</p>

待到枝繁叶茂之时，庇佑天下读书人。</p>

“王守仁，好一个王守仁！天下儒道，再开一脉！甚好，甚好！”</p>

豫州，朱熹正在同坐下的一众弟子谈论儒道经义，忽而众人皆有所感，皆有所悟。</p>

朱熹仰天长笑，心中甚是欢快。</p>

“阳明先生，总归是突破了。”</p>

类似的一幕，在九州大大小小的地方上演着，无数读书人仰望天穹，感应天地间涌动的才气。</p>

南蛮，祝融夫人和孟获两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接连涌现的两股突破一品的波动。</p>

只不过，这种动静，似乎早就已经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一般。</p>

“夫人，果然如那些先生所说，王阳明那家伙儿真的在咱们南蛮这里突破到一品了。”</p>

“这人虽然不能为我们所用，但这漫天才气汹涌弥漫，却是尽在我南蛮之地。这样一来，咱们族里的崽崽就能变得聪明多了。”</p>

“不就是读书人吗？咱们南蛮以后也有。”</p>

孟获眉开眼笑，就差没搂着自家夫人宣泄一番了。</p>

祝融夫人瞪了孟获一眼，佯装嗔怒地说道：“你这憨子，这是咱俩的功劳吗？分明是那位先生的功劳。”</p>

“如果不是那位先生定下的算计，你这憨子还舍得将族中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暗中送到那两人周边？”</p>

“这批孩子，是我南蛮未来的栋梁之材，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必须要大力培养才行。”</p>

“如此，才不枉费先生的一番好意。”</p>

闻言，孟获连连点头，答道：“是极，是极！”</p>

“一切依夫人便是。”</p>

见到孟获都将这些给答应下来，祝融夫人这才点头，然后瞪了孟获一眼，将目光收回，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p>

“对了，那边的话，我们还需要过去一趟吗？”孟获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问了一句。</p>

“去吧。至少面子上还得做足。别忘了，那位先生说了，让咱们最好是能够将水经注从郦道元手里借过来。”</p>

孟获眨了眨眼，看向自家夫人：“借？不应该是靠骗和抢吗？”</p>

“在本王的地盘上，还轮得到他撒野？不就是两个一品吗？本王这偌大的南蛮，反手就把他们给镇……”</p>

一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孟获就感受到祝融夫人凌厉的目光，当即选择闭嘴。</p>

没办法，婆娘当前，保命要紧！</p>

……</p>

另一边，当王守仁接连突破至一品的时候，也就是刘元带着关羽两人赶来的时候。</p>

看到这漫天浩然正气，看到这天穹间涌动的无数凌厉力量，气息在汹涌，在弥漫。</p>

“这是……”关羽和张飞张了张嘴，盯着面前这一幕，有些惊叹。</p>

这些文绉绉的家伙儿，一个个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可真的都了突破的时候，却是比谁都猛。</p>

就这突破的动静，比自己兄弟二人当时大得多吧？</p>

虽然突破的动静，和突破后的战力不画等号。</p>

可架不住这玩意儿确实壮观，让人只是瞧上一眼，就有一种想要拜服的冲动。</p>

“啧啧，二哥，要是咱们兄弟两在突破一品的时候能够有这种排场，说不准儿，咱们也能混个成圣做祖的虚名。”张飞张了张嘴，言道。</p>

只是，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被关羽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者冷冷地说了一句。</p>

“成圣做祖？我看你是还没完成突破，就在战场上被对方合力给宰了！三弟，咱们是武将，和那些读书人不同。我们最为强大的武器，是我们手中的兵刃，而不是嘴皮子！”</p>

关羽言道，眼角的余光将刘元脸上一抹残留的笑容看在眼中，当即出声，问道：“大王认识那两人？”</p>

“有过一面之缘，这两位是大明的臣子，一人名为郦道元，立志要收集天下水系信息，著以成书。一人名为王守仁，开创儒道心学新流派。”</p>

刘元言道，倒是丝毫都没有遮掩自己对于这两人的欣赏和赞赏之语。</p>

只是，这样的一番言语从刘元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落到关羽和张飞耳中，却是让这二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良久方才将眉宇间的异色化去。</p>

开创儒道新流派的事情，关羽和张飞两人不在乎。</p>

毕竟，那是读书人的事情，和咱们这一介武夫有什么关系？</p>

可天下水系的信息却不同。</p>

战争打得是不仅是人，更是对于天气、地理的掌控。</p>

水系，自然也是属于地理的一部分。</p>

而且还是地理中极为重要的一点。</p>

天灾无情，面对滚滚洪水，澎湃决堤，就算是再坚固的城墙，不一定能够受得住。</p>

毕竟，古史上，这位武圣关羽可是有着水淹七军的战绩。</p>

对于将军来说，这是光荣的。</p>

但对于文人来说，却是残忍的。</p>

“前面的是朋友，两位若是不愿跟去，自可以回去在大雕上守着，等本王拜会完那两人，便回来与你们汇合。”刘元言道。</p>

让这两个武夫去和文人打交道，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是极为痛苦的事情。</p>

所以此刻，对于刘元所说的这个事情，他们两人自是连连点头。</p>

将关羽和张飞二人打发走，刘元身后鲲鹏双翼凝聚而出，鲲鹏游施展而出，在空中震动，向前方激荡，化作一抹流光，向前方冲去。</p>

当刘元来到跟前的时候，那两位自是一早就察觉到了刘元的存在。</p>

见到刘元，倒是觉得颇为意外。</p>

“安王怎的也来了？都做千金之躯，不做垂堂。不过，安国刚立，安王就敢这般直挺挺地冲入南蛮。看来果真如外人所说，安国和南蛮之间不仅仅只是普通的盟友关系啊。”看见刘元过来，王守仁不由得感慨一声。</p>

“王先生言重了。本王生来是个跳脱的性子，一直坐在王宫内，着实闷得慌。索性国中还有左右两位丞相坐镇，倒也足以将国内的大小事务处理妥当。我这个当大王的，不过是个摆设而已。”</p>

“不过，说起来也得多谢王先生您。若不是你说你不认识刘伯温，本王还真不一定能够将这位从芒砀山中请出来。”</p>

刘元含笑答道。</p>

和文人之间的对话，自然是得采用文绉绉的方式。</p>

甚至于，这言语间暗藏的刀枪棍棒，一不小心，说不得还要吃些亏。</p>

刘元心中要说没有怨气，自然是假的。</p>

当时自己拉着王守仁，旁敲侧击地询问刘伯温的事情的时候，这位王先生直接就是用一脸疑惑的神情盯着小爷，全然是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p>

那个时候，刘元见到王守仁那般模样的时候，还就真信了！</p>

可现在看来，不是这家伙儿不知道，而是这家伙儿不愿说而已。</p>

一个镇守在芒砀山中的一品谋士，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