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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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子请见，皇后火急火燎的拔了头上凤钗，卸了金护甲，往铺着软席的榻上躺。</p>

宫女手脚也麻利，迅速将红木茶几上的糕点果子和茶尽数撤去。</p>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李玄泽才踏进寝殿。</p>

皇后在榻上侧躺着，还未入秋的气候，便裹了个鹅绒薄毯。</p>

面容憔悴，双眼疲惫的耸拉着，再看到李玄泽那瞬，面上泛起一点欣慰的笑意。</p>

“太子来了啊，咳咳咳……”</p>

她虚弱的摆摆手，示意殿中其他伺候的人尽数退下。</p>

李玄泽礼道：“来前儿臣寻太医问了几句，太医说母后身子不适。”</p>

皇后掩嘴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意有所指道：</p>

“是啊，这身子是越来越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太孙……”</p>

眼下太子满了十五，立太子妃的事却再三推辞，什么人选都瞧不上，她岂能不急，岂能不明里暗里的提着点？</p>

李玄泽立在榻边，目光探究的瞧了会儿。</p>

母后说话无力，面色却红润，骨子里那股精气神，是难以藏着的。</p>

“母后歇息都不卸耳环的吗？不怕硌着？”</p>

也不怪他多个心眼儿，母后拿生病诓他不是一回两回，这次数多了，他也懂得自行分辨。</p>

皇后眸色一闪，应对自如。</p>

“你父皇随时要来，我哪怕是躺着，也得要点体面不是？青天白日的，难不成彻底素面朝天？”</p>

此言看似有理。</p>

李玄泽并不反驳，先给她颗定心丸。</p>

“太医查了，儿臣身子无恙，母后无需忧心。”</p>

“我自然知道你无恙，”皇后唉声叹气道，“你不想跟我安排的宫女圆房，故而装作昏厥，是不是？”</p>

李玄泽否认，“不是。”</p>

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储君的任务，早晚避无可避的，他又何必去逃避。</p>

却偏偏那么巧合，让他在每日入夜前魂穿一只猫。</p>

好似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叫他不能碰那个宫女。</p>

既然是老天爷的意思，便顺其自然了。</p>

皇后语气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意味。</p>

“是吗？当真有这样的怪病？太医署中的人都才疏学浅，瞧不出怎么回事？”</p>

且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到了那个时辰，便突然晕过去喊都喊不醒，若说不是装的，她还真不信了。</p>

李玄泽无奈说：“事实如此，这世上有许多事，怪力乱神，是太医无法解释的。”</p>

“怪力乱神？”皇后眼尾一挑，讥讽道，“那要给你请个巫祝做场法事罢？去把西山巫祝请来？”</p>

李玄泽听她口气，便知她不信。</p>

“我也有请巫祝的打算，可西山巫祝隐世十几年了，哪里寻得到人影。”</p>

皇后也不在这事上执拗，他不承认那点心思，她也没有法子，多说无益。</p>

她话锋一转。</p>

“梁王妃办了百花宴，到时候太子去吧。”</p>

李玄泽回绝的果脆。</p>

“不去。”</p>

皇后双目一瞪。</p>

“太子知道的，出阁前我与梁王妃是手帕之交，她办的百花宴我合该赏脸一顾，可我这身子不争气，太子便替我去罢。”</p>

李玄泽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再道：“不急，还有五日，五日后兴许母后的身子便好了。”</p>

到底是不是真病，其实闻殿中味道便知。</p>

母后信奉艾草治万病，每回身子不适，寝殿中会有一股艾草香，且她一病就见不得风，殿中会门窗大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