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算计，我不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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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瞧你生的好女儿！”</p>

将军府，当家主母李氏恨得亲自动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跪在地上的美妇人脸上。</p>

美妇人嘴角破血，脸瞬间肿了起来。</p>

见她死人一样不吭声，李氏厉声道，“来人！给我打！”</p>

两个粗壮的仆妇上前擒住根本没挣扎的美妇人，把她脑袋狠狠摁磕在地上。发出触目惊心的响。</p>

就在藤棘快要甩到美妇人身上的瞬间。</p>

“住手！”</p>

声音响起的同时，藤棘被人握住。</p>

仆妇也被一脚踹开。</p>

那是个挺着大肚子的，红衣如火的少女，很快，握住藤棘的手啪嗒啪嗒血滴下来。</p>

一直无动于衷的美妇人霎时变了脸色。</p>

心疼的去护她的手，“婧儿！”</p>

“娘，我没事。被小刺破了点皮而已。”眸光缓缓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李氏身上，“女儿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动您。”</p>

轻描淡写一句，仆妇们都缩了一下。</p>

这位三小姐，平时虽和气。却是这府里身手仅次于将军大人的。仆妇有些忌惮，不敢上前。</p>

李氏到稳得住，“凌婧，你虽是个庶出，好歹也是老爷的亲骨肉。你做的丑事我已让人书信送往边疆。在老爷没回复前，我不会把你怎样。呵，”冷笑了一声，“我身为这凌府的当家主母，要处理一个贱妾还是有资格的，就算老爷，也断然不会过问。”</p>

又看向美妇人，“甄觅，你也怨不得我。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母女机会。七个月前你女儿肚子里发现了野种，我也把这事按下来了。整整七个月，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把这野种处理掉！偏生自我作践，眼看肚子这一天天大起来。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p>

凌婧淡淡道，“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他不是野种，他的爹叫上官洵！”</p>

“就是，三姐姐肚子里野种的爹叫上官洵。”</p>

门口一个天真娇俏的少女走了进来。走到凌婧面前，“你相信么？我的白痴三姐姐？你还真以为七个多月前那个晚上，睡了你的人是洵哥哥？”</p>

她眼中闪过嘲弄，“当初在客栈你中了药，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妹妹的体谅你，自然找了几个壮汉送给你享受。谁能猜到你那么贱，有壮汉不要，不晓得迷迷糊糊摸到哪个野男人房里去了。”</p>

哼笑了声，“洵哥哥是念着你们的旧情，怕你伤心，才说那夜的人是他！才说他要娶你！洵哥哥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来找你了吧？你想知道原因吗？”</p>

她凑近凌婧，“因为他和我在一起。我的好姐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初你在客栈中了药，的确是江湖中人下的手没错。可那些江湖人，是妹妹我找来孝敬你……啊……”</p>

话还没说完就被掐住了脖子。</p>

眼看凌嫣然直翻白眼，四周都慌了。</p>

突然。</p>

“阿婧！住手！”</p>

劲风疾掠，冰冷寒锋。</p>

五尺长剑，已指着她喉咙。</p>

凌婧看着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似笑非笑脸扭了一个几度古怪扭曲的角度。轻声念出他名字。</p>

“上官洵，你拿剑指着我？”</p>

白衣翩跹，公子如玉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色。</p>

缓缓移开剑。</p>

“阿婧，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迁怒嫣然。”</p>

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凌婧简直有些不认识他了。</p>

“你可知道，七个多月前那一晚上我中药，是她害的？”</p>

上官洵有些困难的点头，“当晚嫣然就给我说了。她很后悔，在我面前哭得很伤心，还要自戕，是我拦了下来。阿婧，嫣然还小。她觉得自己一个嫡出，凌将军却处处喜欢你这个庶出的姐姐。她一时嫉妒，才做出那种不懂事的事。”</p>

“阿婧，”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我这三个月没来找你，绝对不是因为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亲生骨肉。也绝非对你无情。而是，我……我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嫣然。正因我们自小的情谊，我才不能在明确喜欢嫣然的情况下去娶你。这对你和嫣然来说，都不公平。”</p>

他又叹了口气，“阿婧，嫣然和你不一样。你任何时候都能照顾好自己，不会吃亏。她却只是个柔弱天真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心眼，也不够聪明。唯一做的错事，大胆的事，就是当初对你下药。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原本当妹妹护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想要护她一辈子。阿婧，你知道么。你有我没我都能活，嫣然不行。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向凌将军和夫人求情。求他们让你生下来。你以后要嫁人不嫁人，我都会照顾你们的。你，也是我妹妹……”</p>

他笑，如春沐春风，仿若江南泼墨画中走出的。</p>

带着近乎柔情的诗意，“乖，把嫣然放下来。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是有身子的人，我先带你下去把手上药，包扎一下。你看看你，总是不记得自己是姑娘家。好在这次是手扎了，要是脸破相了，有你哭鼻子的。”像对待一个难得顽皮的孩子那样，满目宠溺包容，“来，我们下去包扎手，别动了胎气。乖啊，不闹了。”</p>

说着伸手，习惯性地要去揉揉凌婧的脑袋。</p>

不料。</p>

“呸！”她笑得沥血的唾了他一口，“上官洵，你怎么就这么让我恶心了呢？你是眼瞎心盲到什么程度？我闹？哈哈哈哈，我闹？！！”</p>

呵呵……</p>

呵呵！</p>

真是好一个为她着想啊。</p>

凌婧目光死死盯着他，似要看透他的骨他的血，刺穿他的心！</p>

她六岁和他相识。</p>

到如今，整整十年！</p>

那些一起长大的日子。</p>

后来那些悸动的日子。</p>

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都是狗屁么？</p>

现在他那是什么眼神，忧伤？痛楚？</p>

是她瞎了眼，猪油蒙了心！</p>

突然，肚子一波剧痛袭来，痛得凌婧脸一白，连在抓住凌嫣然的力气都没有。</p>

动了胎气？！</p>

她身体素质一向很好，胎也很稳。</p>

现下却来势汹汹，几乎站不稳。没道理她这样小心还……陡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心底一股寒意爬上来。</p>

不。</p>

她拼命深呼吸，尽量想稳住那源源不断往下涌的热流。</p>

宝宝在她肚子里七个月，是她的孩子！</p>

宝宝，娘会保护你，娘会带你走，娘要带你走！</p>

你再坚持一下！</p>

凌嫣然一得了自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p>

扑到上官洵怀里，“洵哥哥……三姐姐她想掐死我……我刚刚好怕。以为自己就要死了……”</p>

“不怕。阿婧不会那么做。以后，我也会保护你的。”男人柔声抚慰。</p>

整个屋子，只有甄觅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家女儿痛得滚在了地上。</p>

“婧儿！！婧儿，你挺住，娘这就背你去找大夫！”</p>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李氏冷笑出声。</p>

被几个粗壮的仆妇围住，眼见凌婧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