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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四娘想想却问,“那他家老太太可还有说什么?”</p>
“没了。大概意思就是想通过我们问问王妃?后来我回去也问过嫂子,嫂子说让我别乱掺合,不行就别做了。可我们几个是真心实意想做点事的,所以我就冒昧来张嘴了。若方便,帮我们问一句,究竟是什么缘故。若不行,我们也好死心。”</p>
宁四娘点了点头,“你这么做就对了。”</p>
薛东明说得很明白,他是先送了宁芳的礼,才来宁家打听的。若是先来宁家,再考虑要不要送英王府的礼,就显得太功利。宁家就算能帮着问,也不想张这个口了。</p>
宁四娘听了,便让夏珍珍打发个人到对门去问问。</p>
这种事,杜老夫人既敢这么说,宁芳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p>
怕旁人说不清楚,夏珍珍派了手下大将如意。</p>
不多时,如意便回来道,“王妃说,她这些天一直忙着修温泉庄子,几乎把这事给忘了。既薛二公子来了,便请他给杜公子带个话,请他家老太太有空来王府一趟吧。”</p>
薛东明这才欢喜起来,不管怎样,这事总算有个眉目了。</p>
可如意又道,“王妃还说,你这两只兔子,也忒贵了些。回头你那生意,得分她一份。等她跟杜老夫人谈妥了,自会打发人来寻你问话。让你赶紧找你那几个合伙人,把事情理清楚,可别一问三不知的。”</p>
薛东明先是闹个大红脸,后又纳闷,“我们就卖几个球,能有多大生意?王妃要来干嘛?”</p>
他不是小气,实在是想不通啊!</p>
莫非王妃也爱蹴鞠?</p>
宁四娘听得抿嘴直笑,“既然王妃吩咐,你听着就是。”</p>
夏珍珍更是道,“不是我夸,我这女儿做买卖从没亏过。你们几个傻小子能跟着她,就等着捡钱吧。”</p>
说笑一番,薛东明到底惦记着正事,告辞走了。回头去找杜子威一说,杜老夫人当天下午就递了帖子,次日上午便又上了英王府的门。</p>
跟宁小王妃躲屋里唧里咕哝说了一通,杜老夫人连饭都没吃,又急急赶了回去。</p>
等到杜老将军回来,便听老妻跟他说。</p>
“……宁小王妃有个打小儿服侍的丫鬟,家生子来着,家里人多口阔的,求她提拔,她便许了那丫鬟家里管事之位。等到这丫鬟渐大,看上了她铺子里的得力管事。王妃允了他们的婚事,把这丫鬟放回家去了。老爷您以为,这是何道理?”</p>
杜老将军虽然不理庶务,可还是一听就明白了,“就算是心腹,哪有让她一家独大的道理?何况她家人多,自然要忌惮三分。呃……”</p>
他忽地诧异,宁小王妃干嘛无缘无故跟自家说这个?</p>
再看看杜老夫人那掩饰不住的悲伤神色,杜老将军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瞪大眼睛,失声道,“原来如此!竟是如此么?”</p>
杜老夫人落下泪来,“这些年,皇上对您是信重有加,可为何家里的孩子们却死活得不到提拔?若是咱家孩子不争气也就罢了,可又明明不是。如今老爷还在,尚可护得一家周全,若哪天咱们撒手去了,你说留下的这些孩子们可怎么办?”</p>
杜老将军神色黯然。</p>
这些年他一意做皇上的孤臣,很是得罪了些人。如今自己在世还好办,哪天他死了,别人想要报复,谁护得住他家儿孙?</p>
官场上的杀戮,不动一刀一枪,也可让人生不如死。</p>
今日若不是英王府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怕他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p>
思量半晌,杜老将军方问,“宁小王妃提出什么要求?”</p>
她既然看穿了,必然是有所求的。</p>
杜老夫人道,“宁小王妃说,从今年起,她要收回三分之一的租子,剩下的仍由老爷负责。只要您在一天,这话就算数。”</p>
杜老将军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甚至在政治上也可以有所偏向。</p>
谁知英王府只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这岂不是摆明了给他占便宜么?</p>
杜老夫人道,“我原听到,也是极惊讶,还怕是宁小王妃自作主张。可她却说,若咱家有顾虑,就让她家大爷来跟您当面立个契。”</p>
这就极有诚意了。</p>
程岳虽是王爷,但程峰是长子长兄,有他出面,也能代表英王府的意思。且如今程岳还养伤呢,自不可能出面。</p>
杜老将军来回转了几个圈,“就算如此,可咱家,咱家往后如何是好?”</p>
经济危机是暂时解除了,可他百年之年,儿孙怎么过日子?</p>
杜老夫人道,“王妃说,她外祖家有四个儿子,也是家大业大的。前几年老人家趁着身体健旺,便早早的把家产给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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