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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悦时不时掀开帘子看向窗外,外面的街坊也甚是热闹。</p>
百姓们都穿上了鲜艳的新衣,还有各色活动。</p>
未出嫁前,她倒还能去街上玩一玩,出嫁后,她就极少出门了。</p>
她默默放下了帘子,一时间,心中无比怀念那时的时光。</p>
段衡已经事先进宫去了,群臣都要提前进宫给皇帝朝贺,此外还有外朝的使臣。</p>
稍后,皇帝便在殿中大摆筵席款待群臣,君臣饮宴欢度佳节。</p>
入宴时,陆清悦陪在王氏身侧,与以往不同,王氏这回受尽了冷落。</p>
往日与王氏交好的贵夫人们,这会儿都离得远远的。</p>
若实在避不了,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全程笑吟吟。</p>
这种落差令王氏不禁握紧了手心,她不是没听到京城里说她教女无方的传言。</p>
她也知今日势必会遭些冷眼,但没想到这些人竟避她如蛇蝎。</p>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交情,仿佛一个个笑话。</p>
而她只能端着笑,维持着体面,不能再让人瞧了笑话。</p>
王氏见着大都督夫人了,怀国公夫人也在。</p>
她们二人光是坐在那儿,就有不少人急着上前攀谈。</p>
尤其是虞氏,想必都知道她此番前来,是为了替姜二公子掌眼。</p>
王氏在心底叹气,若是嫆儿没出那档子事儿就好了。</p>
她淬了毒的眼神暗暗扫过兰婳,以及身侧的陆清悦。</p>
王氏心头憋了一口气,害了她的嫆儿,她们却还好端端的,她迟早要他们付出同样的代价才是。</p>
元旦宴与寻常宫宴并无两样,不过是喜庆了些。</p>
宫殿里炭火甚旺,大家一进来便褪下了毛氅。</p>
宫人领着卫韵儿在殿外候着,随时等着皇帝传诏。</p>
卫韵儿含情脉脉看向某处,但未敢多看,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去。</p>
不一会儿,皇帝传了卫韵儿,卫韵儿抱着琵琶随着宫人走到了殿中。</p>
都说皇帝甚是喜爱那琵琶女,话不虚传,竟然特地传了那琵琶女上来弹曲儿。</p>
皇帝要卫韵儿弹的是她自己最爱的一首曲子,那曲子她常常在思念心中人时才会弹起。</p>
卫韵儿克制着自己的心弦,琤崆的琴声在殿中奏起。</p>
燕聿不动声色地俯视着众人。</p>
卫韵儿一连奏了好几曲子,皇帝似乎很沉迷,直勾勾地盯着她。</p>
卫韵儿含羞带怯地抬起一眼,皇帝眼中的迷恋令她心神一颤。</p>
先前隔着帘子,她不曾见过皇帝的面貌和眼神,皇帝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么?</p>
看来她体内的那物确实很有作用。</p>
琵琶声停后,皇帝似是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酒,点了一人问道。</p>
“这伶人的琵琶,北乐王觉得如何?”</p>
北乐王蓦然心中一紧:“能入了陛下的耳,自然是甚好。”</p>
“是么?平南郡王觉得如何?”</p>
北乐王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皇帝只是随口一问。</p>
平南郡王赞道:“琴声袅袅,曲调婉转,不错。”</p>
皇帝朗声笑道:“好,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该赏才是。”</p>
他大加赏了卫韵儿,众臣当即决定回去就连夜写折子进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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