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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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默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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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对薛琼玖也颇有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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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的第一天就到教室给湖明煦送早餐，被湖明煦以“妈妈告诉我不能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为由拒绝，薛琼玖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那就先等两人成为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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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就是广播告白。初中流行在广播站点歌告白，点歌的人相对统一，通常都叫“有人”。薛琼玖却是一开始就自报家门，他也点了歌送湖明煦，不过这首歌是他自已唱的，刻录进光盘后在校广播站播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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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歌名，Carpenters的《top of the world》，少有的能自欢快中流淌出温柔的曲了，让人联想到夏夜微风，蝉鸣蛙叫，花树幽丽。以至于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湖明煦该心动了，然而还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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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还被动见识了这位学姐的不少壮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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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惯向湖明煦告白的女生，小心翼翼的有之，低姿态的更有之，他理解但不认同。先喜欢不代表低对方一等，且喜欢一个人即是喜欢一份你认知的美好，追求美好，是人的本性，也是一项不该被压抑或贬低的本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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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玖不怯于表明心意，且从不咄咄地要求对方回应他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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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明煦正闭眼假寐，女生间的对话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偏胡梨诡异地沉默了一息，他了解他，少有模棱两可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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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眼皮给了他一记下斜眼，目露揶揄：怎么，还真有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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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乜他，不关你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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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做别人的军师，但薛琼玖问了，他又对这位学姐颇为欣赏，便答：“以我和他的接触来看，他的倾向是事业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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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明煦听得地铁老爷爷脸，还真往自已脸上贴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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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玖“唔”一声，还是学生，就扯事业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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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指一下一下轻点下巴，眼珠了滴溜溜一转，末了停在湖明煦的侧脸上，目光兴味更浓，他徐声问：“他……该不会喜欢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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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微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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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拿金牌后，顾博文的确来问过他想签哪个学校，听到他要签D大，神情明显意外，说了句“以为你会签top2”，之后还问他有没有可能改主意——以他沉稳冷静的性格来看，问出这句算出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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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博文和他是同类，有明确的目标，并追求效益最大化，他们这类人通常会找同类，处起来轻松，也不必费心经营；换言之，没那么感情用事。要说顾博文喜欢他，倒不如说是欣赏，觉得彼此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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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摇摇头，半是认真半是戏谑:“我和他算是战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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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湖明煦轻嗤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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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班的学生要提前半学期升高中部，和各区保送生一起到高中部开小灶，大概一个学期的课时学完高一全部课程。而每年的最后一项流程都是竞赛报名，因为学校不重视，选生物竞赛的统共五个人，胡梨和顾博文均在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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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没听过顾博文这号人，应该是别区的保送生。胡梨和他却热络，高一两人没少一起去实验楼做实验，节假日也约过好几次市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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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生竞后，胡梨拿下金牌，顾博文好像只拿了银牌，没签上学校。他和胡叔叔去机场接胡梨的时候，正碰上两个人站在大厅叽里呱啦，胡梨走之前，还递了瓶红牛给顾博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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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一段“你的能量超乎你想象”的战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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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薛琼玖倒是没有抠字眼，他冲胡梨眨了眨眼，“谢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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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玖坐了三站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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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站到小区要过一条大马路，两人等绿灯的间隙，湖明煦问:“你刚才在车上停顿什么，难不成你和那个顾博文真有后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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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微感诧异，主要湖明煦这人的情绪非常平，平到几乎没有八卦欲，更何况都过半个多小时了，难为他还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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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问：“这事好像与你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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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明煦轻嗤了声，“是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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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没再话下，胡梨以为这事彻底揭过，结果红灯只剩十五秒时，又听身边悠悠一句：“我啊，只是替顾博文可惜，小小年纪，眼睛就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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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没说过瘾，红灯剩五秒时，身边再度发话，嗓音逐渐做作：“哦，我记起来了，你们搞生物的都是用显微镜，肉眼找不到优点，放大镜还是困难，那只能用显微镜一纳米一纳米找，怎么都能找到一两个优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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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古怪地瞥他一眼。人身攻击挺没劲的，他俩藐视对方通常会做到言简意赅，说最少的话，羞最大的辱，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一张嘴哒哒个没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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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街亮起绿灯，胡梨率先迈步，湖明煦见胡梨压根没打算理他，不由轻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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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就否认啊，还战友情呢？快别侮辱这三个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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