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现代灵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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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沈轶和兰渡就推断出来, 鬼将军一门心思对付虞南，还诓骗他签下那种主仆契约, 不可能是无缘无故。</p>

两人之间一定有过什么。</p>

鉴于虞南清白简单的过往，加上这个世界存在轮回转生。所以，这个“有过什么”，十有八`九落在虞南前世身上。</p>

副组长的话，验证了这一点。</p>

顾安飞曾告诉过沈、兰二人，他被附身以后，眼睁睁看着鬼将军一路引鬼前来, 再不断替虞南阻挡伤害，弄得自己浑身鲜血淋漓。虞南为此十分动容，签下契约, 也是出于对“顾安飞”那夜所作所为的信任。</p>

知道这件事，再看那个虞姓谋士为张小将军挡伤——如果事实当真如此, 张小将军面对过去的恩人, 怎么会是那夜的态度？</p>

除非, 虞姓谋士做的, 是和张小将军那夜一样的事。</p>

受伤不是出自关怀, 而是达成目的的手段。</p>

这让兰渡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p>

他传音入密，对沈轶道：“先生，这很像是宿主之间的一种攻略流派。”</p>

沈轶：“你是说——”</p>

兰渡忧心忡忡，“我怀疑, 虞南也是一个宿主。”</p>

每个宿主的任务都是不太一样的。比如沈轶, 在发觉他最擅长的方式是科技改变世界轨迹之后，兰渡对他的辅助，就会倾向于这个方面。</p>

至于之前两人曾经遇到的那个攻略者，虽然沈、兰二人没和对方真正打过交道, 不过兰渡能从NA8391的数据库里得知，它之所以给宿主选择这样的道路，也是因为宿主本人的性格特点。</p>

那么虞南呢？</p>

沈轶指出：“可你之前没有在虞南身上发现另一个系统的痕迹。”</p>

兰渡回答：“虞南转世了。小世界本身的规则，权限要高于系统。”说着，皱眉，“不过，的确有点奇怪。”</p>

按理来说，就算宿主转世了，只要虞南在这个时代诞生，系统就会找上门来。</p>

兰渡纠结，难道是自己多虑了？</p>

正想着，沈轶握住了他的手。</p>

先生的体温传过来，让兰渡心情冷静一些。</p>

他想一想，慢慢说：“小世界的规则，高于系统……有一种可能，先生，系统或许的确不在虞南身上。”</p>

沈轶的手指与兰渡相扣，侧头看他。</p>

兰渡的嘴唇有点苍白，对上沈轶的目光，露出一个隐约的微笑。</p>

沈轶说：“在鬼王身上？”</p>

兰渡深呼吸，说：“有可能。只是有可能。”</p>

这些毕竟都是猜测。兰渡更希望，一切只是自己杞人忧天。</p>

沈轶：“没关系。等咱们找到鬼王，到时候就知道了。”</p>

兰渡说：“如果真的有一个系统，”停顿一下，“会选择这种能量程度的世界，如果不是出了咱们这样的特殊状况，就是对方的等级不如我。先生，你可以抓住它的。”</p>

沈轶说：“对，我可以。放松。”</p>

兰渡勉强笑一下：“希望只是我想多了。”</p>

沈轶听着，轻轻拉了兰渡一把，让人再靠在自己身上。</p>

前面，驾驶座上的联络员和副驾驶座上的副组长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只当是因为兰渡疲倦。后面两人偶尔讲话，声音都压得很低。</p>

兰渡的身体微微僵硬一下，很快平静下来。</p>

最糟糕的结果，是那个系统已经发现他。</p>

不过没关系。来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为了“以后”。</p>

这么一想，兰渡的心情倒是真的没再紧绷。</p>

他的醉灵状态已经过去，可这会儿被先生抱着，兰渡觉得温暖、安全。有了这些念头，意识又开始下坠。</p>

他一面迟疑，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未免有点太“堕落”。一面又想，可是，真的很舒服。</p>

接下来一路，兰渡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静静享受。</p>

沈轶知道兰渡的状态。同样的，他也知道，兰渡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p>

他把道侣搂在怀中，没有狐狸尾巴缠着自己，还有点不习惯。</p>

在这样微妙的“不习惯”里，沈轶回想了一遍“系统捕捉器”的制作原理，调动灵气做出一个。再看看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慢慢调整。</p>

两人抵达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山脚下空气很好，一抬头，就能看到漫天星光。</p>

月色星辉笼罩着大雪覆盖的山岭，寒风肃杀。</p>

副组长一下车，就开始忙活，安排已经抵达的外勤们到沈轶这边，一人领一壶灵酒。</p>

所有灵酒都是现场兑出来的，针对每一个人此刻的境界。</p>

外勤们拿上灵酒，副组长心里踏实很多。再看看旁边的山，一晃眼，见到影子在晃动。副组长又一个激灵，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知道刚才晃动的是不是鬼的影子。</p>

这么过去一整晚，沈轶和兰渡始终在分发灵酒，没有睡觉。两人偶尔对视，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情绪。沈轶是关怀安慰，兰渡也尽量调整自己。</p>

他胡思乱想：当“人”，还真是有点麻烦。</p>

沈轶瞥他。</p>

兰渡很快笑一笑：但是，开心的时候也是真的。</p>

沈轶转回视线，像是觉得满意。</p>

等到所有准备做完，天边泛起蒙蒙的淡青色。</p>

太阳还没有出来，装甲车拉着外勤们，去往一个个登山地点。</p>

看着外勤们远去，沈轶心念微动，就有数道影子“歘歘歘”跟上。这些影子去得太快，副组长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影子们就消失不见。</p>

他的心提起来一点，很快惊喜道：“沈先生，这是不是之前那些‘大侠’？”</p>

“大侠”是丁华等人的称呼，后面也被特案组沿。</p>

沈轶点头，副组长的心落回肚子里。他一面觉得，当初组织上选择相信沈轶、和沈轶合作，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一面又遗憾，沈轶只会提供一些很基础的帮助，没办法深入干预文明进程。长远来说，这不是坏事。但在时代的洪流之下，被卷进去的浪沙们，都是自己见过的、认识的人，这本身就让人难过。</p>

沈轶与兰渡也没闲下来，他们会跟着其中一队外勤一同上山。</p>